晃出点微波,楚惊澜冷冷抬眼。 月鸣摊手:“哎哎好好,这不重要,恭喜你这种冰山也能交到朋友,不会是你的小侍从吧?哎别这么看我,我不提了,好的,然后呢?” 楚惊澜已经不抱希望了,但话都开了口,还是先说完:“你不用管是谁,他最近遇到了问题,想从话本里寻找答案,可遍寻不得解。” 月鸣心说原来自己带来的话本是楚惊澜给朋友的,他就说嘛,楚惊澜看着就不是喜欢话本的人。 月鸣想着自己带来的那些话本种类:“从情爱话本里找答案?” 楚惊澜:“嗯。” 月鸣“嗐”的一声:“那这本身不就能说明问题了?” 楚惊澜愣了愣:“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情爱话本囊括世间风月,虚假或真实的爱恨痴缠,能给的答案,也离不开情爱俩字,”月鸣一锤定音,“你那朋友绝对是春心萌动,有心仪的对象了!” 楚惊澜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鸣一声,月鸣的声音振聋发聩,打得他措手不及,却也拨云见雾,一双大手生生拉开某道封闭的门,逼着他去看门内光景。 杯中茶水泛起汹涌涟漪,趁人不备,从杯子里迸了出来,跃起渺小却巨大的水花。 他对萧墨是……喜欢?是痴心一片,想花前月下互诉衷肠的那种喜欢? 是有人提灯共归家的喜欢? 是想纠缠不分,永远抱着他的喜欢? 是…… 是了。 所以他才会去话本里找答案,明明就近在眼前的,过去不知,现在还能不知吗? 哪怕他是心魔,自己也忍不住妄想每天睁眼就能见他,想牵着他的手,与他一直走下去。 他楚惊澜与话本中的人有什么分别? 每一分苦难里,每一次最难熬的时刻,都有萧墨递给自己的一束光: 竹林初见,两个各有脾气的少年,成日赌气吵嘴; 楚惊澜先前从不与人这般置气,却总是轻易就被萧墨挑得火起。 是自己被废后,所有人迫不及待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时,萧墨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是萧墨陪着他安葬了母亲,递给自己悄悄藏下的染血桃花簪; 是被废后的日日夜夜,萧墨守着他,帮他杀人,照看生病的他; 是他悲痛不已,在再也无法迎来母亲的宅院中,抚过他呜咽的笛声; 是萧墨在他修复丹田疼得死去活来时,强硬塞到他手里的掌心。 而楚惊澜手里多了支花。 每一份温暖里,都有萧墨给的一抹甜: 是萧墨含笑别在他腰间的幽夜昙,是一碗美味的长寿面,是山道上清甜的甘草花,是月下萧墨拘谨又带着小期待地趴在他背上,走过夜色,迎新阳初升。 是他们刻在彼此眉心的道侣印; 是萧墨与自己相碰的指尖,他言笑晏晏,说楚惊澜,你一定行。 萧墨在他身边,从黑雾团变成了俊美无俦的少年,从千山鸟飞绝的魔音吹到了磕磕绊绊的小星星,再从一颗颗小星星,吹出了漫天银河,华光璀璨。 楚惊澜踏过花丛,看到了尽头处萧墨悠然的身影。 他现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他要牵住那双手,从此再也不放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