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力气渐渐变小,竟呜呜哭了起来。 “惊澜,惊澜,我为什么要跟他生下你啊,你有他的血,脏的,多脏啊,你去死,然后娘亲来陪你,好不好,娘亲陪你一起,嗯?” 她在哄小孩儿,却是哄着孩子和自己去死,萧墨只觉得窒息,他快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但仍旧倔强地趴在楚惊澜肩头,没有躲回识海。 楚惊澜将她的手一点点放下,轻声对她说:“娘,我们不死,我们活着,该受苦的不是你我,你再给我点时间,快了,你等等我。” 这话侍从们只敢当做没听见,上来帮着要扶走宛玉,也可能是药终于起效了,宛玉茫然了片刻,仔细看了看楚惊澜的脸,忽的猛然缩回手,踉跄朝后跌去。 楚惊澜想扶她,却被躲开了。 “你怎么在这儿!我、我是不是又伤你了?我不想伤你,走,快走!你别看我,别看我,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楚惊澜手僵在半空,眼底的隐忍和坚强被她一句话融化,化作悲凉,他轻轻抽了两口气,倒退着慢慢远离他母亲。 “好,我走,您……您也好好的,我下次再来。” 宛玉被扶回房间,楚惊澜迈出院落,他脊背依然笔直,但身心俱疲的气息藏不住,走出很长一段,周围都没人的时候,楚惊澜才终于开口:“……你还要在我肩膀上待多久?” 在搭顺风车和自己飘两者中,萧墨选择更省力的方式:“到屋就下。” 除非楚惊澜坚持要把他撵走,否则这趟顺风车萧墨决定坐到目的地,他在肩头趴好:“你当我是空气就行。” 楚惊澜半嘲:“……你不就是空气?” 在外界,谁也感知不到萧墨,无论是趴小猫身上还是趴楚惊澜肩头,确实都宛若空气。 他嘲弄也嘲弄得喑哑,嗓音中都透着疲惫,看在方才楚惊澜经历心绪大起大落的份上,萧墨大度地不跟他计较。 直到走回院子,萧墨都没吱声,院内很安静,楚惊澜平日不会随时留侍从伺候,侍从都在旁边偏院,只有楚惊澜唤他们才会过来。 阖上院门,整个院子静得沉重。 楚惊澜呼吸略重了一点儿:“怎么不跟我吵了?” 萧墨无语:“不跟你吵还不好?吵上瘾了是吧,惯得你——喂!” 萧墨一句话还没说完,楚惊澜忽然靠住门板,慢慢滑在地上,他捂着腹部,额上冷汗岑岑,萧墨这才注意到他脸色白得要命。 “楚惊澜!” 萧墨吓得雾球整团蹦起:不会是中毒了吧,不是说不起效吗!? 心魔惊呼一声,而后在空中团团转,看起来很着急。 楚惊澜觉得荒谬又诡异:此刻最关心他的,居然是一只心魔。 ……不过也对,要是他现在就死了,心魔也得跟着消失,同生共死,所以他确实该担心自己。 心魔:“你不是说断肠枯对你没用吗,不会是别的毒吧!” 楚惊澜疼得说不出话,靠在门板上强忍,没回话。 楚惊澜完全没猜对,萧墨知道他不可能死在这个时间段,只是看着好好一个大活人突然在面前倒下,谁都会狠狠一咯噔。 楚惊澜不吭声,萧墨只得赶紧薅系统。 毕竟他只是一团黑雾,摸不到碰不到,就连想扶个人也没办法。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