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得狗子他们捂着小肚子哈哈大笑。他备觉丢脸,拍拍手起身跟上去,小声抱怨道:“去就去你踢我干啥。” “咋,你还要面子啊?”卫大虎看他一脸不服气,乐了,“跟几岁的小娃子玩木棍就很有面子?上回还夸你长大了,瞧着稳重了,敢情都是假的,我看你也别琢磨娶媳妇,这辈子打光棍得了。” 陈三石立马不说话了,他也觉得自己这辈子怕不是真要打光棍,如今都跑到山里来生活了,瞧这架势,没个七八九十年是不会下山,等那时他都成了老菜梆子,谁还稀罕他啊? 很绝望,还很想哭,他噙着泪,小跑着追上他大虎哥:“你说我当初把屋子建那么大干啥?还比着‘新房’建的,特意叫二哥给我打了张大床……” 卫大虎闻言笑的不成,把水桶丢给他,从地上捡了块尖利的碎石,一路走,一路在树上划记号:“你小子心眼还不少,我当你还和娃子家一样睡觉要在床上打滚,特意嘱咐二哥要打大床,好啊,没想到你原来心思不纯,想的是那档子事儿!” 陈三石一张脸红透了,他哪里是想的那档子事儿,是当时打床板子的时候二哥说他要打大些,小丫还小,离不得爹娘,一家三口睡一张床,指定要打大些,睡着才宽敞。既然眼下有这个条件,木材随便使,还都是好木头,就问大家伙有啥要求没。 第一个提出要求的自然是卫大虎,他个高,体型魁梧,床板子自然要又结实又宽大,当时兄弟几个还贼眉鼠眼开了两句黄腔,没敢让桃花和方秋燕听见,不然他们要挨捶。 陈三石是第二个提要求的,他也要大床,那会儿他满心满眼琢磨下山娶媳妇,回头生了娃子,一家三口多占地方,肯定要大床啊。 结果好么,媳妇没着落,眼下还要遭表哥取笑。 就这还不算呢,卫大虎边走边往树上划口子,道:“那戏是咋唱来着,哦对,大丈夫何患无妻,明儿咱下山把东西都搬上来,回头得了空,家里的事儿咱就不管了,丢给你爹他们,你和满仓,还有大哥二哥二牛,你们几个全都给我练起来,拉弓射箭,还有体格啥的,也不叫你们比着我来,起码这一趟上下山不能喘粗气,练到这个程度我就带你们去打猎。” 他想到老屋这地儿,老早以前他就说过,这里算不得“避世”,脚程快的大半日就能走到这儿来。当然,得有他带路才成,若是跌跌撞撞找不到路,走个一天一夜也差不多能寻到这儿,不过这是得排除他们没掉天坑里摔死,没被野猪吃掉,没遇到其他危险的情况下。 十里八村不止他一个猎户,人也不是傻子,刀子都要落在身上了,谁还没长腿不晓得跑不成? 啥事儿都要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就说未来有没有可能,这儿被人误打误撞找到? 村里人就不说了,他们没那个本事摸上来。土匪也不提,便是知晓村里跑了几户人家,人闲得慌不成,放着这么多人不抢特意跑进山里来找他们?又不是啥家缠万贯的地主老爷,不值当。 所以最大的危险还是有点本事的猎户,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的“意外”。 甭管咋样,得防着啊,卫大虎不是自以为是的性格,他不憷啥猎户,但他担心人家摸过来的时候他正好不在家,那这一家子老弱妇孺岂不是任人宰割? 而那一箱子刀剑就是他们最好的防身武器,便是他遇巧不在家又咋地,家里的汉子有一个算一个,都给他练起来,先把体格搞上来,再去打猎见见血,回头再一人一把大刀握上,嚯,那气势,别说别人摸到家门口,他们都能下山去抢土匪的粮了。 虽然他对此毫无兴趣,只想过安生日子,但还是那句话,万事不求佛保佑,只求本事邦邦硬。 他们不害人,但谁也别想打他们主意。 不知不觉走到小溪边儿,后头这段路的杂草没锄,也就家门口铺了碎石子,刚刮的鞋底板又积了老厚一层泥巴,打了水,陈三石在大伯和表哥的镇压下,吸溜着鼻子接过了扁担,一路走一路打滑。 卫大虎拎着水桶和大舅走在后头,和他商量日后的事儿,眼下最紧要的便是把上下的家当全给拿上来,尤其是半山腰的地窖,他想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周家村搞了一出在山里藏粮的行当出来,就他们大河村那群怂蛋,虽不知他们听了周家村的遭遇会不会有所防范,但就那伙人大白日就敢进村掠杀的行为,他不抱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