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儿,就分了些粮食和我自个养的家禽……哦对,还有几两银子。毕竟我给钱家生了个儿子,他们兄弟为了面子,不叫村里人指着他们脊梁骨骂刻薄未长成的小弟,我这才安安稳稳从钱家出来了。” 听见她还分了几两银子和粮食,周族长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她这不是空手回来扒拉大儿子吃白食的? “屋子没分到,在杏花村也没啥亲戚,连个落脚的地儿也没,本来女儿女婿是叫我去他们那儿住,可我还有个大儿子呢,当娘的不去儿子那里反倒去女儿女婿家,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我怕误了满仓的名声,若叫外头不知内情的人知晓,骂他不孝亲娘,误了他事小,若是误了周家的名声,我罪过岂不是大了去了?”赵素芬见周族长脸色漆黑,她心里一阵儿发笑,感觉嘴巴有些渴了。 满仓一直看着娘呢,见她舔嘴唇,便去灶房给她端了杯水。 周族长哪儿能听不懂她话里有话,感情她还威胁上他了,她从钱家分家出来没地儿去,若是舍了儿子,反而去了女婿家,外人谁得指着满仓骂一句不孝?毕竟满仓不再是当年那个话都说不明白只晓得哭的小娃子了,儿子奉养爹娘天经地义,这是孝道,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是一个“不孝”的罪名背在身上,就如她说的,误了他事小,若是连累了周家村的名声,那才是大事。 “你这是啥意思,威胁我留下你?”周族长怒不可遏。 “您想多了,我留不留下,可不在您的意思,而是在我儿子满仓。”赵素芬心里发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当初周家人越俎代庖赶她出家门,凭的是啥?凭的不就是她男人死了,满仓是个口齿不清的小娃子,半点做不得家里的主,所以才他们说啥就是啥。如今可不同,满仓已经长大,他就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他做得了这个家的主,他愿意让谁住家里,只要对方不是十恶不赦人人喊打,谁敢拦着?族长权利再大又如何,他手再长,若不拿出个正经理由,他也没资格管别人家的家事。 说她水性杨花,她可当着他们的面勾搭人了? 说她要私自卖地,他们可当场抓住她卖了? 赵素芬都不稀得和他们掰扯这些,晓得他们今儿登门没揣着啥好心思,怕是恨不得再次把她赶出村。不过到底是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她也不想把人气出好歹,日后可还要在一个村里住呢,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硬气了一会儿,转头又开始服软,看着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周族长,还有坐在堂屋里的周家人,温声道:“在座的都是满仓的长辈,甚至是满仓他爹的长辈,是我说话没个轻重,你们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个妇人计较。不过我话也没说错,满仓是我儿子,我眼下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只能回周家村找他,断不可能叫他背上个不孝的罪名,耽误了他的名声,甚至累及了村里,日后叫别村人看清我周家人。您也别瞪我,我以周家人自居有啥问题?我好歹给周家生了个儿子,我那早死的男人与您家还没出五服,若不是我,他这一房便断了香火,我这功劳您半点抹不掉。” 周族长深深吁出一口气,没说话,算默认了。 他们村越是姓周的人多,反而愈依赖和外头说亲,毕竟关系越亲近,生出的娃越是容易出现问题,这也是为啥他看中周氏和周家村的名声,没办法啊,谁家嫁姑娘不晓得托人打听,若是他们村子名声差,他们周家的汉子咋可能说到好媳妇。 名声太重要了,满仓若是个懒汉,他有田有地,也多的是人家把姑娘嫁进来。可他若是“不孝”,别说他担不起这个恶名,他们周家也担不起,村里更担不起! 要知晓美名不易外传,恶名却能轻易传遍十里八村,他可赌不起,这白皮妇人可不是啥好性人,当年能把她赶走,还是因为他们拿捏着满仓,且是同族人,有正当理由的。 她若要坏周家名声,她也只需拿捏满仓即可。 真真是,周族长想到此脸色更难看了,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的感觉。 赵素芬见此,面容愈发和气,甭管他喝不喝,仍是给满仓打了个眼色,叫他给族长倒碗水来。周族长见满仓二话不说从凳子上起身便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