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到廊外,扶着栏杆朝底下说书人吼了一嗓子,要他别说这个,说些别的。 “不准换,就说这个,爷爷我爱听!”楼下有人作对,催促着问说书人,“然后呢?她们醒来后就没联手杀了玷污她们的人?” “这……”被这么一问,说书人自己也觉得有蹊跷,既有剑仙在当场,众人清醒后,那盗神便是插翅也难逃,若真发生了此事,怎么盗神仍活得好好的,那些女弟子回了门派中也不哭不闹,浑像个没事人一样。 听客道:“铁定是编得无疑了,漏洞百出,先前的凭翊卫指挥使还在,后来怎就不见身影了?她是未中毒的,回山洞后为何就没杀了那盗神?” 说书人心中焦急,方才台下那人只告诉了他个大概,其余细节他是一律不知,更不清楚如何回答听客的问题,正面临诸多口伐之际,便听楼外有人道:“咱家能证明他说得是真的!” 带孙子来烟雨城参加小金台比试的谢于舯笑着走来,往堂中央一坐,称:“当时我与岛上之人皆中了暗处贼人的毒,那逄澈送走众位男弟子,却独独留下那盗神,可见用心良苦,她想以这等卑劣方式收拢各派人心在五派中安下人脉,好让武林为朝廷所用,如此想来,背后下毒者,必定是她逄澈无疑了!可惜了那些个妙龄女娃娃,清誉全毁在了一介贼盗手中。” 众人不懂了,问:“盗神怎么会与朝廷为伍,他不是还偷过禁内的机密文书么?” “这就是了,禁宫之内高手如云,五大派掌门都不能夸口说来去自如,他一个没有拳脚功夫的贼盗,怎会有如此本领?除了和朝廷合谋设计骗过江湖人士,再没有别的解释了,诸位不知,在岛上,那正教教主凌清秋可是当着五大派的面亲口承认了盗神是她的徒儿,正教与朝廷是什么关系?那盗神必是朝廷的鹰爪无疑!” “原是这样!” 谢于舯言之凿凿,又因其是纯阳派长老,如此德高望重之人说的话,众人觉得必定不会有假,遂纷纷扼腕叹息起来,都道那些个女侠均是江湖新一代中的佼佼者,可惜白白便宜了伏枭那个贼盗。 “放你爹的狗屁!” 楼上的梁上君刚要骂他,有人竟然抢先一步驳出口,大门处飞进一道身影,应声而来的还有一把飞刀! 那飞刀直冲谢于舯而去,老道两指稳稳夹住刀身,众人见这铁器全身遍布蛇形红纹,一惊,来人是云鹤派门徒越水涯! 红衣女子旋转落地,谢于舯怪笑着扔掉手中飞刀,朗声道:“体谅你蒙失了清白,正是伤心之际,老道我便不同你这后辈一般见识,放你一马。” 越水涯冷笑,瞪一圈身处风月场所却还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地痞无赖之流,不改一贯的正颜厉色,鄙夷道:“一群肮脏污臭的淤泥,却比谁都在乎旁人的清白,也不看看自己是何等腌臜之徒,可笑!” “好个牙尖嘴利的娘们儿!爷爷不嫌弃你不干净,你倒嫌弃起爷爷来了,看爷爷今天不替你的盗神夫君教教你,什么叫夫为妻纲!”打赤膊的两个粗野汉子自报家门,称自己是什么屠虎双杰,拔出腰间两面短刀就攻上来。 “好个心脏嘴臭的爷们儿,长着条人的舌头却不会说人话,要了何用?不如奶奶我替你割下来!” 越水涯冷面拔剑,只一刺一抽,两人的舌头和嘴巴就分了家,又白又红的两团筋肉软趴趴掉在地上,周围还夹带着几颗黑黄牙齿。 “呃呃——!”不自量力的两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可惜,以后再疼也叫不出个痛字来了,也不可惜,这世间从此就少了两个嚼舌根的污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