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虽然的确够快速,但及川彻也出了好多汗。 世礼找到他的毛巾递给他,他却站着微微弯腰低头,把自己拱进毛巾里,左右摇晃,世礼下意识手上用力,好支撑住毛巾让他擦汗。 就……好像那种撒娇的大型犬。 地板已经拖干净了,及川彻拉她坐在地上,还给垫了自己的运动外套。 及川彻看着她脸色不好,还是说道:“其实忙的话,可以不用特意过来的。” 世礼伸手把他的一缕头发摆正,刚才乱擦一通,结果全部炸毛了:“是我想要见你呀。” 他们谁也没说,但谁都清楚今天过后两人要开始异地交往,这几乎是近期内最后一次见面了。 但他们什么也没做,连争分夺秒的约会也不,这样肩并肩坐在一起好像就已经足够。 “我觉得……正式的道别很重要,”世礼说,“对了,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爸爸的事?” “唔,没有?” 世礼抱歉道:“对不起,不是有意瞒着你……有时候我也会忘记他的存在。” 植物人不能行动,也不会说话,藤原辉也的死不是一瞬间消散在空气里的,而是从十几年前开始,他就逐渐被人所遗忘,先是社会上存在的磨灭,才是肉体的、精神的……以往对爷爷奶奶强硬探望要求的不明白和矛盾,在这时候已经完全释然了。 介于涉及妈妈的感情私事,世礼并未说明细节,只是有几个词概括过去。 她靠在及川彻肩膀,安静的环境让她的声音越发的轻:“可能连爷爷奶奶都不知道……我最害怕的东西。” “小时候睁眼,熟悉的家不见了,妈妈爸爸也找不到——那时妈妈状态不好,也联系不上她,我第一次见到爷爷奶奶,像是陌生人一样,我还想过,是不是我被卖给了别的家庭,是妈妈不要我了。” “我还做过错事,我埋怨她,”世礼头一次剖出心底里的秘密,与之而来的是终于解放的愧疚,“我说她不要我了,她不是个好妈妈。” 她害怕,自己吓自己,接连发烧生病,到现在来看,当时的记忆已经被高温烧得模糊,唯有里面的不安和恐惧深深印在心里。 “……还好,妈妈不知道。” 等后来长大懂事,藤原薰也治愈地差不多和女儿恢复联系,世礼才重新建立起对她的崇拜与爱。 及川彻侧着低头,将自己的额头与她的相触,小小一片相贴的皮肤,却让人觉得无比炽热。 他说:“不是你的错。……如果是我三四岁的时候,一觉醒来在两个不认识的人手里,谁不害怕啊。” 世礼:“怎么说的像是绑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