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外面不安全,必须要狠狠的管住蔡汶! 而今蔡汶又是快十二岁的少女,鉴于传统的父教子,母教女的习惯,蔡汶就被压在了母亲曹良这边学女工。 让野惯了的半大孩子稳当的坐下来,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韩盈刚进门就看到蔡汶在院子里乱窜,俨然一副憋疯的模样,看到韩盈进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韩盈的面前,高兴的问道: “韩医曹你怎么过来了?县里现在怎么样了?” “蔡汶!”院子里刺绣的曹良抬起头来,韩盈觉着她脸上左边写着‘无’,右边写着‘奈’,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想要放弃但又不得不管气息: “你去那边的石桌上再练三刻钟的竹叶,练完我就秦叔带着你去乐场玩,如何?” “好耶!” 蔡汶猛的跳了起来,而后咻的一下跑到了石桌面前,看她的模样,曹良长长的叹了口气,她道: “让韩代令见笑,小汶真是越大越没有个少女的样了。” “无碍,像她这样能无忧无虑的,是好事儿。” 好事儿么? 曹良想起来自己这些时日听到的消息,以及这些时日都来不及上工的女孩儿们,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也是,现在时局……罢了,不说这个,韩代令来此,是有什么事情么?” “是,我想过来看看你这儿还有没有新的丝绸花样。”韩盈点了点头,她道: “宛安无大事,外界却并非如此,周遭几个县平民自卖都无大户敢买,娄叔他们一直在巡查水渠,那水位至雨停后数日不降,我等怀疑,大概是黄河决堤了。” “嘶——!” 曹良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她眼睛瞪的极大,手也不由自主的扶住了身边的晾布架来稳定身体,这等大灾,莫说她这等能跟着丈夫不断辗转,眼界开阔的人了,就种田的农夫农妇听到,都得吓到腿软倒地! “明明天好好的,不就是阴了几天吗?怎么,怎么就突然遭这么大的灾?” “天行有常,自然归规律而已。” 听曹良提到阴天,韩盈顿了顿,她之间还觉着本地有这种阴天着实反常,太阴,也太潮了,不像是北方,而是南方的天气,现在想想,或许是她们这边的地理位置,正好是雨云的边缘处,所以才只阴潮不下雨,也兴庆那雨云没有往这边走,在多几天,宛安县绝对不会比黄河决堤处好到哪里去。 将思绪收回,韩盈继续说道:“受灾范围太大,宛安一个小县,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独善其身,我想组织人去外界买粮运回,尽量多救一些人,周遭越稳定,我们这边才能足够安全,只是宛安其它商品都不太合适,我只能过来看看你还有没有能往高价卖的——” “有,我这儿还真的有,韩代令你等等。” 听韩盈这么说,曹良迅速找回来理智,她转身回了屋,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了一个半米宽的木箱子,在安几上铺了层细布,这才将箱子打开,把里面的绣片拿了出来。 这些绣片有大有小,材质也不尽相同,但上面都有各种各样的绣花,不是韩盈过往看到的那种单一多方连续的花草变形纹样,而是和后世苏绣湘绣类似,动植物栩栩如生的刺绣! 韩盈手上带有薄茧,压根不敢触碰这些绣片,生怕会刮坏了它们,她看着其中一张刺绣,那渐变的桃花花瓣上,还有滴露水在上面,仿佛有缕阳光穿透了这滴露水,还在水滴边投下了影子,映的整这刺绣和真似的。 这是她当初向高真说过原理,至少要在纸张出现很久,才能逐渐专研出来的技法,而今曹良竟然都琢磨了出来,还在比纸上绘画更难的刺绣上绣了出来,实在是强啊! “这简直像是真的一样,像是仙神才能用的珍品,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慢慢想出来的。” 有人夸赞,还是韩盈这样的能人,曹良心情自然不错,她笑了笑:“也是本地条件好,各色染料都不缺,左仪染布的时候顺手给我染了上百种颜色的线出来,比在郡里还要多,又特地磨了一批细针,这才能绣的出来它们。” 生产工具肯定会制约生产出来的成品,有时候就算有本事,没那么多工具和材料,能做出来的好东西不是有限,就是价格昂贵到离谱,曹良的刺绣一看就是后者,因为就算不提针线,仅仅是刺绣所耗费的时间,就能增加无数成本了。 但在如今,这样的成本,反而是韩盈很能够接受的。 现在运输已经停摆,本地不产的染料很难再有行商送过来,用一点少一点,大规模染布很难支撑多久,而且,本地和周围县的丝绸就那么多,每年的布匹产量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