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的美少年已经将目光移了过来。 侧脸看,这两个少年眉眼极其相似,一看就是亲兄弟,两个人在矮榻上跪坐着,靠的极紧,弟弟似乎很是害怕,一直低垂着头,而哥哥则努力的做出一副放松的姿态,就是那游移不定,不敢直视韩盈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同样紧张的事实。“是朱况让你们过来的?”韩盈不再继续站在门前,她往屋内走了几步,略微低头打量着美少年。 脸很好看,眼睛就更好看了,水汪汪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对她很是害怕,却又不敢离开,只能忐忑不安的向来人寻求抚慰。 “是。” 美少年低低的应道:“朱商让我兄弟二人在这院里等主人来。” “院里?”韩盈挑了挑眉: “朱况让你们在院子里等着,你们怎么到屋里来了?” 闻言,美少年没有说话,他微微抬头看了韩盈一眼,随即便又低了下去,从耳朵到双颊都悄然染上了一抹红晕。 看着这幕,韩盈立刻就懂了。 只是她一点都不想懂。 她又不是变态,面前的少年顶多不会超过十六,这在后世还是高中生呢,她这个成年人就算找小奶狗,那得也是十八岁的大学生才行,只是汉代都是十三四岁结婚,十五六岁通晓人事还会发出这种暗示就非常的正常,别人都觉着没问题,唯有韩盈一个人别扭。 她总算理解曹操为什么那么好人妻了! 美少年太小,她身体硬件又没达标,就算懂了对方的意思,韩盈依旧是做不了什么,这让她有些乏味的说道: “罢了,你们两个都出去吧。” 这句话落在美少年的耳朵里,宛若晴天霹雳,他猛的抬头,追问问道: “可是仆哪里做错了?” “未曾。” 韩盈坐到自己的高床上,她清楚这少年为何如此害怕。 这样的容貌,和做这种事情也不觉着屈辱的,身份必然会很低,有可能是从小养出来的家伎。 而朱况不是在自家招待,是千里迢迢的将人带过来,送到她家里,那意味着这两个人从此归属于她,可韩盈没有表现出觉着他们两个很合她心意之类的情绪,那在美少年的角度来看,‘出去’就有离开韩盈身边回去找朱况的意思。 被退回去的‘礼物’,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责罚肯定少不了,美少年不害怕才怪呢。 不过韩盈也没打算把人退回去。 如今能够玩的东西太少,男女交往很容易往那档子事情上扯,韩盈最近也经常收到这方面的暗示,挺让人烦的,朱况送来的美少年容貌出众,摆家里挡挡外面傻叉也能不少省事,心情烦躁的时候还能看脸下饭呢。 这么想着,韩盈开口解释道: “只是不喜旁人随意进出我的房间罢了,你们去东房收拾一下,暂且先住着吧。” 听韩盈没有退回的意思,美少年顿时松了口气,看韩盈不需要他再做些什么,稍作犹豫,他拉起来自己的弟弟,道: “那仆先告退了。” “嗯。” 韩盈也没有阻拦,由着对方牵着弟弟离开,余光中撇了一眼,突然发觉美少年弟弟的身高矮了他足足一头有余,面孔也更为稚嫩,可能只有十岁。 这么小的小孩子拉她房间干什么? 眨了一下眼睛,韩盈觉着她想的情况可能有些不太对。 打算放到身边的人,性情和过去都得摸清楚了才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韩盈又找了一趟朱况,向他询问这一对兄弟怎么回事。 朱况对此并不意外,他也没调笑韩盈,而是认认真真的交代了这两兄弟的身世。 他是去年见到的这两兄弟,大的叫许昭,正如韩盈所想,年龄不大,今年才十五,小的叫许章,还真是十岁出头,他们两个人并不是韩盈想的家伎,而是倡伎。 倡伎和日后的娼妓不同,在如今,它指的是以表演歌舞杂戏为生的男女艺人,也被称作伶人,宫廷官府民间都有他们的身影,涉及的范围也很广,可以在私人宴会演唱歌舞,也可以在庆典上演奏乐曲,亦或者表演节日时傩戏(一种扮演鬼神的戏剧)等等。 许昭从小呆的地方,是一个民间的,以表演傩戏为生的表演团,还带有几分巫觋的性质,因为表(骗)演(术)水平还算可以,日常生活过的还算不错。 只是吧,带团的团主不太安稳现状,还想继续做大做强,顺带搞死同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特别积极的和达官显贵进行交往。 倡伎想要巴结达官显贵,自然要付出代价,而他们能给的,也只有色。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