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位远方兄弟当差,请他做说客,延些收钱的时日,也算不上多难,顶多不过是给农户提提价。” “不过,此时正直收税,过来收丝的商人,恨不得将价压下去两倍,就连织好的丝绸也卖不上价,我就算提价,也亏不到哪里去。” 说着,左仪又多了几分感慨: “年年如此,隆亭的人也不傻,都会在平时攒些铜钱,可惜乡下的钱币太贱,又来了钱商过来给他们换钱,那些农人,中间门不知道被宰了多少刀,还只能认栽。” 韩盈也有些沉默。 她的精力有限,只能先扑在看诊上。左仪提到的吏目收税,商人收丝,以及钱币混乱导致还出现了钱商这些现象,很难抽出时间门关注。 但不关注,不代表她没有接触过这些,那些排队过来看诊的病人,也会在排队的过程中讨论这些事情,只是那时候的韩盈,根本没去深入思考。 现在来想想,这些农户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猪,从身上割了一刀又一刀的肉,可没人在意他们在这么掠夺生产成果之后,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这个糟心的世界啊。 韩盈脸上多了几分愁绪,人有病,她还能治,可社会有病,她就算知道病在哪里,要如何开出药方,可怎么煎药,怎么给喂给‘病人’,她都做不到! 一股子烦闷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汉武帝啊汉武帝,你的五铢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推广开,铸币权又什么时候才收归中央啊! 看着韩盈的表情,左仪眼神有些深邃。 她早就发现了这位月女极具怜悯之心,虽然这样有点傻,可傻好啊,和她交往,她不坑你,还会对你好,放其他人,钱借出去,能按时还给你等价钱就不错,谁会像她这样,还这么好的足钱?按她又通过兄弟打听的消息来说,这可是新县令的徒弟啊! 可看她平时的行径,谁能想的到? 在得知对方身份之后,左仪就已经开始盘算着事情,此刻,看对方已经陷入忧愁之中,她马上说道: “嗨,你看看我,提这个事干什么?这钱,还是只给我三千吧。” 说完,仿佛是为了防止韩盈继续推脱,她又直接说道:“正巧,我也有事求您呢。” 韩盈收回于自己的情绪,对着左仪问道:“什么事?” 左仪左右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人,含糊不清的回答: “是一些……私事,可否来我的屋舍详谈?” 话音刚落,韩粟和其她在场的学生就开始警惕起来,她们表情不善的盯着左仪,若不是韩盈在这里,恐怕能直接把她赶出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月女前两天差点儿被商人掠卖走,实在是让她们心里害怕,谁知道这个女商是好是坏啊! 倒是韩盈答应的爽快: “行,正巧我今天有时间门,咱们现在就去。” 韩粟不由得喊道:“师长……” “没事,世上哪有那么多想略我的人?”韩盈拍了拍他的手臂,又道:“左商可是咱们宛安县的人,她要是略了我,全家可都要没了。” 说完,韩盈又代韩粟和学生向左仪致歉:“前些天把大家都吓坏了,现在疑神疑鬼的,让你见笑了。” 大部分人敢犯罪,需要达成高额回报和成功性较高这两条特殊条件,那些商人就是如此,现在可是大白天,这左仪又是个本地人,她疯了敢对自己下手? 出现晚上在屋里被劫的事,是需要警惕起来,可也不能这么草木皆兵的,不然以后日子怎么过? “哪里,这样的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