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泣不成声,声音沙哑。 “恂之,老爷子……老爷子,他刚才走了。” 他听到这句话时,正站在窗前,院子里的花儿被雨打落了一地,树也在临近初冬的寒风中摇撼着。 夜深露重,风也似割人。 冷风穿堂而过,像是能带走身上的所有热气。 他闭了闭眼,攥着发凉的手指,片刻后,他还是有些气息不稳,但语气却很镇定:“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没有片刻耽搁,就直奔对门而去。 虞幼真的门没锁。 他推开门,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听到开门的动静,她也没有一点儿反应。 温恂之在门口站了几秒,生出几分罕见地踟躇和害怕。他慢慢走近她,低头看她。 窗外乌云散去了一些,冷冷的月光如潮水,从缝隙中漫入屋内,漫过她,映得她脸色如雪。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片刻后,他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臂膀,她的臂膀已然凉透。他转身拿了件毛毯披在她身上。 她很平静,太平静了。 平静得令他心慌。 他在她身前蹲下,尝试唤她:“幼真?” 虞幼真没有反应。 他探手去握住她的手,发觉她的手也都是凉的,又唤了一声:“幼真。” 虞幼真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动了一下。那双琉璃般的眼睛动了动,缓慢地挪到他的脸上。 她的眼神很空。 许久过后,一颗又大又圆的泪珠忽然从她眼里毫无预兆地滚落了下来,砸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过了很久,她嘴唇翕动,牙齿还在打颤。 “温恂之……我没有爷爷了。” 银辉之下,她安静地流泪,眼神哀戚,瞳仁被眼泪洗得澄澈透净, 殪崋 神情却像个迷路的孩子。 就连声音亦是轻飘而颤抖的,像随时会像一把随风而逝的扬灰。 他的指尖触到她的脸颊,臂膀,手指,都是冷的,好像她体内所有热气和生机都被随着老人的离世被一点点抽空了。 温恂之的心像被针尖突然刺了一下。密密匝匝的痛,伴随着浓稠心酸的怜,像一针突然注入血液的药剂,经由心脏泵向他的四肢百骸,引发巨大的反应,很疼,疼得他手指尖都在不住地发颤,控制不住地抖。 他什么都没说,只抿一抿唇,用力地握住她的肩头,往自己的怀里带,两人身体相触时,她的下巴尖磕在他的锁骨,他听见她低低地闷哼了一声。他想这应该很疼,但疼总好过没有一点儿反应。他把她抱在怀里,抱得很紧,试图把他身上的热量传给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