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她所付出的努力,值得如此嘉奖。”王萱左右互搏,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只怕是有官无职,有名无份,阿耶说,其实张溦的处境真的很凶险,男装从军,已是欺上瞒下,违反军令,若她不是张大监的义女,死个两三次都足够了。” 王萱手下顿了顿,思考片刻,右手黑子落在了棋盘上,瞬间局势变换,易守为攻,一条潜藏的巨龙盘踞在白子边沿。 “纵使她不是张大监的义女,也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女子。”王萱叹了口气,她天生弱症,平生所愿,不过能执马鞭,而张溦却能突破女子身份的桎梏,将自身化为奔马,自在洒脱。 “皎皎,若真有来生,你想做什么?我想做个精忠报国的男儿,如崇兄一般。” “我?”王萱有些迟疑,再看了看天象,“我只愿山河稳固,家人平安,一生平凡安定。” 王朗站在院门处,听着王萱和元稚的对话,心中无限感慨。荧惑守心,主岁成败,主天子之礼,司天下人臣之过,也就是说,位于人臣之极的丞相,常常会作为灾祸转移的对象,背上治国不当的罪名。今日,文惠帝虽未当朝追究他的“过错”,却在朝会后下了一道圣旨,令他闭门思过一月,丞相之职,由中书令董丞代领。 这还算好的,历史上曾有过皇帝因荧惑守心,将毫无过错的丞相无故处死的实例。 裴稹就是为了扭转王家的命运,才将荧惑守心提前“预示”出来,将所有人的关注点引到预言会不会实现上,而不是荧惑守心为什么发生上。前世,天灾和异象的共同打击,使得王家迅速衰败,王朗也成为文惠帝的眼中钉,被朝野上下唾弃。 王朗再看了一眼笑得天真无邪的元稚和神态自若的王萱,悄悄离去。 预言中三个实现了两个,而琅琊地动,还需要时间等待琅琊郡守报信验证,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既定的结局,幸而朝廷早已发布公告,琅琊郡所有百姓,这一天都待在屋外空旷处,能够最大限度降低伤亡。 琅琊郡王氏祖宅,头发花白、衣裳简朴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身边站着两个韶华少女,容貌姣好,左边一个眉心有颗小小的红痣,圆脸杏眼,温柔似水,右边一个下巴尖尖,一双丹凤眼分外明亮,显得精明能干。 午时三刻,地面开始晃动,所有的仆妇都紧紧围绕着三人,抱着头蹲在地上。地面震动越来越剧烈,远处的院墙已经开始出现裂缝,树影摇动,日晷也开始偏倚,在她们三十步处,是王氏的祠堂,为了安全,所有的灯火早已熄灭,大大小小的牌位堆叠在门外的地上,仿佛一堆柴火。 “阿苹,阿荔,抓紧我的手!”老妇人声音沉着,未曾有慌乱之意,两个少女蹲在她身前,把头埋在她膝上,紧紧抓住了她枯瘦如柴的双手。 一时间天旋地转,所有人都觉得山崩地裂,紧紧抱住彼此的双手已经汗透,只觉风声鹤唳,耳边尽是人们的尖叫声。 这场已经被预示过的地动,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时轻时重,余震不止,最终停下的时候,所有趴在地上的百姓,腿都已经软了,相互扶持着爬起来,或哀声痛哭,或放声大笑,或平静无波。 “是时候把皎皎接回来了。”老妇人只说了一句话,两个少女眸中光芒乍现,满是喜悦。 五日后,琅琊地动的消息传到京都,已在预料之中,连文惠帝都觉得发生了才是正常的,这样的天灾,放在往日,肯定是需要朝廷赈灾的,然而因为一句来历不明的谶语,百姓的伤亡降到了最低,仅靠琅琊郡的常平仓和当地豪强开仓放粮赈济,就能平安度过。况且这才是五月初,地动过后被毁坏的庄稼,可以拔了补种,秋收的损失也降到了最低。 司月儿的妃位升了两级,如今已是婕妤,且赐封号为“宁”,在众婕妤中为首。 祭天大典之后,皇后贺氏对司月儿有了很大的改观,见她在宫中势单力薄,常常受到其他妃嫔的欺侮,还会替她训诫两句。司月儿见惯风月人情,自然懂得如何不着痕迹地逢迎贺氏,且让其他嫔妃觉得,贺氏是她的靠山,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欺负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