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龄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讥笑道:“难道你是怕我在酒中下毒害你?放心,眼下我还没空对付你。” 她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陈织吟:“那个正得意忘形,方姑娘从前也是受过她的奚落,怎么,如今却要作壁上观了?” 方如逸定定地望着她:“我又不想嫁进梁王府,何必得罪陈家?倒是你,可别再做糊涂事,若是被王爷和陈家知晓,他们可不是我这个软弱可欺的。” “你!” 何龄怒眉一横,可眼下正在席上,众人都时不时地往这头瞥一眼,她不好发作,只得忍了气道:“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你又何必当真?王爷和陈家的亲事早已做定,岂是我能随意介入的?” 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方如逸好几回,似乎想探查出些什么,末了,才点了点对面的男席:“方姑娘,你刚才是去更衣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连你未来夫婿离席都不知。” 方如逸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随意道:“我想更多久衣,是我的事。何姑娘又不是我的侍女,关心这个做什么。再者说,今日虽是男女同席,可毕竟分坐两侧,难道我还能处处事事都顾得上对面不成?” “你真以为自己找了个如意郎君?一个庶子,一个……”何龄咬了咬牙,冷笑道:“我就看你将来成了亲,怎么在人前哭!” 她拎着酒壶,转身离开,方如逸也不恼,何龄向来就是那般脾性,犯不着为了她那几句不着边际的话,让自己生气受罪。 一旁的侍女给方如逸换上一桌热腾的酒菜,她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菜式竟和邻桌大有不同,用的全是素日里不常吃的名贵食材。 她忙冲那侍女招了招手,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特意给方姑娘准备的,刚才姑娘离席,奴婢便没让人送上来。公子说了,今日的菜色每桌都不相同,全是按照各人的口味单做的,请方姑娘不必担心。” 方如逸四下里一看,果然各桌的菜色都不大一样。她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别扭。 莫不是江与辰为了给自己用些名贵食材,故意让所有人都吃不一样的菜? 可这又是何必呢。 她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只道江与辰待人热忱,一旦交了心,便把好友当兄弟姐妹一般,譬如魏临平日里时常拿言语挤兑他,他也并不在意。 见那侍女一直在身边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方如逸心知江与辰多半早就嘱咐了她,一定要看着自己把菜肴都吃掉。 方如逸暗自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慢慢吃着,这些菜颇合她的口味,油少无腥,做得甚是清爽。 她吃了七七八八,觉出饱来才放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