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太监四喜闻言,连忙接话道: “是,殿下是昨夜子时回京的。也就是陛下之前交代了一句,让城门为殿下开启,要不然殿下只怕是要在城外等上一夜了!” 夏皇点了点头,轻哼一声,道: “如此看来,日夜兼程自西南赶回,他这身体倒是康健!” 只说了这句话,夏皇便再次低下头去,批阅起奏折来。 一旁的四喜太监眼睛一转,忽然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陛下,要不要宣岐王殿下入宫奏对?” 夏皇低着头,闷声道: “不用了!他若是有心,自会前来拜见的!” 老太监闻言,讪讪地道: “也许是日夜兼程,让殿下过于累了些……” 四喜这个时候,甚至没敢说,今日一早岐王便去了晋王府一趟,在门口等到了中午方才回去的。 老头子是皇帝,除了朝堂之上的事情,多有随心之举。像今日这般嘴硬,倒是有些少见! 而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忽然传来。 抬眼望去,便是身穿华丽的彩缎绣衣的绣衣使慌忙走入殿中,跪倒在地,高高举起手中奏报,急切道: “启奏陛下,梧州大营急报!京中布局皆为云国识破,三千北塞精骑一战尽殁,后将军、德阳侯失散与乱军之中!” 听到这话,夏皇猛地一惊,看向殿下的绣衣使沉声道: “你再说一遍!” 绣衣使低着头,颤声道: “云国提前洞悉布局,三千北塞精骑一战尽殁,德阳侯失散,生死未卜……” 夏皇脸上铁青,神色难看至极。 老太监知道夏皇的身体并不算好,看到他这幅模样,忍不住心惊肉跳,连忙对旁边的小太监使了眼色,让他们提前准备好药丸,以防夏皇再次犯病。 倒是夏皇,毕竟是执掌大夏数十年的皇帝,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虽然此时心中是又惊又怒,却还是凭借着深沉心思强压着。 “查,为何云国那边,会知道这次的布局!” 一旁的老太监四喜闻言,额头顿时冷汗一冒,咬牙道: “是,奴婢这就去查,绝不放过一人!” 这次布局,夏皇是在虞瑛瑶的基础之上准备了许久。提前筹集的粮草、暗中调来的北塞精骑,那都是用尽了心思心力掩盖。 知道这件事的人,整个夏国上下除了那么几个人,也就是那些经手的绣衣使了。想要调查,自然也就只能从这个方面下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响起。 另外一名绣衣使快跑着进殿,跪倒在地,高声道: “启奏陛下,急报!德阳侯已安全回到梧州大营。这是他自上的请罪折子,请陛下批阅!” 夏皇闻言,猛地起身,道: “快,呈上来!” 一旁的小太监,小跑着接过奏折送上。 夏皇打开扫视一眼,脸色虽然还是难看,但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他合起奏折,缓缓坐下,揉了揉有些发闷的胸口,沉声道: “还好,齐默未曾出事!” 三千精骑一战尽殁,这损失是大了些,但总归还能够接受。但若是连北境名将齐默都这般轻易地折损,那对军心士气的打击,才大呢! 四喜见状,连忙上前为夏皇抚胸顺气。 夏皇缓了一会儿,方才沉声开口道: “速速传旨,德阳侯齐默轻敌冒进,损失惨重,降爵一等,罚俸两年。准其戴罪立功,继续坐镇梧州大营!” 齐默初领梧州兵马,便损失如此惨重,若是不罚,如何让军中上下心服?此前齐默自领军法,也是因为如此,这道请罪折子也是如此。 夏皇对此,又岂会看不出来?他自然是要配合的,给了些不痛不痒的责罚,让齐默继续领军就行了。 堂下绣衣使闻言,连忙抱拳喝道: “遵旨!” 旋即绣衣使连忙转身下去,安排人前去梧州传递圣旨。 夏皇沉吟片刻,面色阴沉地道: “如此一来,倒是小看了云国的那位小皇帝。可见这盛名之下,并非全是吹嘘。此前布局,多半是费了……” 原本的谋算,是鼓动邕州大营叛乱,让其自生动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