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周显旸一边操心着相见的身孕,一边忙着监国之事, 一边还要被太子三师轮番教导,也很难抽出时间关心皇帝病情的真相。 成为皇太子之后,周显旸特意向皇帝请旨,暂时不挪到东宫去。 太子妃初有身孕,胎像不稳。而且,煜王府上下的人都是他们用惯了的,陡然搬去东宫, 人生地不熟,怕她身体不适。 皇太子居然不住东宫, 仍住在煜王府,这成何体统? 朝中大臣议论个没完,太子三师也轮番拿着祖宗规矩教训他。周显旸只问一句:“太子妃和孩子若出事, 你们拿几条命赔?” 一句话就把这些叽叽哇哇的大臣堵回去了。他是真不明白,自己住哪里与他们这帮人有何相干?又不用辛苦他们每日早起进宫。 皇帝对此倒是反应平淡, 只是命人将东宫好好修缮打扫一番,随时可以入住。 太医院尽心调理, 皇帝的身子慢慢恢复, 已经能下床了, 只是太医仍不建议他去崇政殿,避免操劳。 周显旸猜他不愿放手国政,便每日带着与内阁议事后的奏疏节略,到皇帝寝宫去讲给他听,顺便回答他的疑问,或者听他指点修改反馈。 皇帝对此非常满意,既减少了操劳,又保持着对国家说一不二的掌控感。 一日眼看天黑透,外头下起了入冬第一场雪。 皇帝叫周显旸先回王府,留下的奏疏由陈日新念给他听即可。 周显旸起身行礼告退,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问陈日新:“你说太子,会是一个好皇帝吗?” 陈日新垂眸含笑:“太子还很年轻,还需要皇上多多教导他。” 皇帝呵呵笑着,觉得这样甚好。 日子已经平淡地过去两个月。荣相见这胎算是坐稳了,周显旸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一半。 一进门,就见她独自坐在妆台前,托腮蹙眉发呆。刚刚梳洗过,发尾仍有些潮湿,卷曲地搭在背上。 不知是否怀孕的关系,相见一直纤细的背影,近日瞧起来更多了风韵。 周显旸走到妆台后,搂住她:“今天回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吗?” 荣相见惊醒一般,回身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我还以为你在宫里出事了!回来这么晚,也不先差人给我报个信儿!” 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周显旸立即低下身子抱着她,轻轻拭泪,说了一车软话哄她,又解释道:“朝中事多,皇上留我问了许久。” 这些日子,她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稳,开始冲他使小性子。太医说,这是孕中多思。周显旸却喜欢,他一直希望相见不要那么懂事,最好像其他京中贵女一样,傲气些,骄纵些。 相见的情绪被安抚下来,又问:“你在宫里吃过了吗?厨房里还热着晚膳呢。” “吃过了,不饿,你要不要再吃一点?”周显旸伸手抚摸着相见的小腹,还未显怀,他却好像可以触碰得到那个鲜活的小生命。 “我不要了。你不在家,我又不能出去打马球,画个画太医又说不能过分伤神。如今天冷,连鱼都没法钓了。每天除了吃就是吃……活得跟一只猪一样。” 听着妻子的抱怨,周显旸埋首在她颈间,讨饶:“怪我怪我,到了年关,正是事多的时候。我待会儿就上封奏折,说你身体抱恙,我留在家里陪你。问政之权,还是交还给皇上吧。” “可以吗?皇上不会生气,怪罪你吗?” “生气?”周显旸嗤笑,“他只怕高兴得很。” 荣相见一直担心周显旸身为太子,成为众矢之的。如今看他行事有分寸,也安心了。 她催着他去沐浴,自己躺在床上,笼了帐幔,侧躺着闭目养神。 炭盆烧得旺,屋子里暖和如春。 周显旸回来,掀开帐幔,正目睹了这一幅美人春睡图。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