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交手和盘托出:“之前煜王府刺客,静颐园起火等事发后,老臣已经见过陛下,为厉王陈情。当时,皇上也召了煜王而来,可是煜王丝毫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替厉王说话,更加坐实了他无辜之名啊!而余湘宜这张牌,我们筹谋多时,厉王临阵却输得一败涂地,老臣在想,厉王根本不可能是煜王的对手,不堪托付大业。” “那又怎样!难道就什么都不做了?任那个贱人的儿子快活吗?” 永安侯叹道:“陛下这三番几次的作风,娘娘还没看出来吗?罪不迁怒,只要皇后娘娘不要轻举妄动,厉王府也好,张家的不孝子也好,都不至于牵连你我二人。若再多事,只怕连后位和爵位也保不住了。” 张皇后不信:“皇上,待我们绝不会如此无情的!” “怎么不会?这些年海寇已经逐渐平定,海市已开,陛下上个月钦点肖泉镇守沿海,肖泉如今羽翼已丰,趁着攀儿和倾儿出事,他也不再如当初那样对我们俯首帖耳。臣已经年老……陛下,已经不需要张家了。若能安分守己,尚能安享荣华,否则,只怕会和余家一个下场。” 张皇后急得坐不住:“哥哥怎么糊涂起来!难道让皇贵妃的孩子上位,将来咱们的下场会比余家好?”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厉王不成器,那就启王,他是皇长子,若有本宫扶持,继位是名正言顺。决不能让庆王上位,陈淑儿与余氏素来交好,她的儿子得了天下,她做太后,煜王跟着沾光!将来余氏别说杀人偿命,保不齐又回来荣华富贵! 要不是余氏狠毒,我哪里需要养一个这么不成器的老三!若我自己有孩子,他一定是最孝顺、最聪明、最能干的孩子……比显旸、显晖、显曜都能干……” 说着说着,皇后便痛哭起来。 …… 静颐园扩建之事,趁着还没入冬,加紧施工。成婚以来,难得有风波平息的清闲时刻,周显旸抓紧和相见,一起好好赏秋。 今日会了允王夫妇一起郊游,明日会了国公府的兄嫂弟妹们去打猎。 听闻朝中,庆王炙手可热,启王也得到不少大臣支持,立长声起。他不掺和这些事,照旧去兑现自己亏欠给王妃的安宁清静日子。 一日,荣相见听孙明悦说金陵出了桩新闻,笼月庵那一棵千年古杏树,死而复生,如万只黄蝶飞舞,相见立即告诉显旸,要一起去。 笼月庵,在西山附近,荣相见很熟悉。平日里是平民百姓常去的地方,若不是有着千年古杏树的奇闻,这些京中贵眷们都没什么人听过,更别说去逛了。如今,却比那些大的佛寺香火更旺。 他们成婚那日,曾经在庵外盘桓未入。周显旸看相见兴致高昂,与她着了便服,去笼月庵祈福。 一路上风景美如画,小南小北跟随,走走停停,到时已经是中午。 “爷,一路有两人跟着咱们。”小北借着牵马的功夫提醒道。 周显旸说:“爱跟就跟吧,不耽误赏秋就是。” “是谁家的人?会不会动手?” “刑戒司。” “……”小北知道,这是皇帝的亲信部队,可不能轻易动手。 荣相见好奇:“你怎么知道?” “陈日新告诉我的。”周显旸捋了捋她被风吹散的鬓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影响你心情。” 荣相见道:“这种事就别瞒着我了。” 不过,这时她才觉意识到周显旸的谨慎是对的。余湘宜救出便罢了,见面能免则免,以防多生事端。 皇帝的疑心,远超过她的想象。哪怕这一切看上去多么合理,他依然凭直觉猜到了余湘宜是被救而非死了。 笼月庵门面小,里面却大有乾坤。游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