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站远点,倒下来要砸死人的。” 人群这么喊着,谁也没动,谁知道会往哪边倒呢?荣相见越来越紧张,周显旸附在她耳边:“没事, 这叫顶杆。” “顶杆?” 相见眼见那大汉把木杆全从台下抱出来后,竟然抱着那根木杆慢慢站起身, 把底部托在自己手上。 “哇……”人群一阵惊呼。 然后 ,就见那人把木杆又高举,一点点举过胸口, 举过肩头,举过头顶。 “好厉害!” 这人臂力惊人, 竟然徒手举起这么重的木杆,何况最上面还站着两人, 能够保持不倒。 最后, 那人将木头往空中大力抛去。 人群惊吓不已, 只见那人一矮身,站到木杆落下的位置,用脑袋稳稳接住了木杆的底部。 “好!” 那人就在满堂喝彩中,顶着老高的木杆,和两个小姑娘,在台上随意走动。小姑娘还在上头变化各种动作,直看得人惊叫连连。 锣鸣急促,观众们情绪亢奋,见这样厉害,纷纷掏钱。 荣相见又拿出荷包,赏了一块银子。 “这才一个节目,你就这样慷慨。这一个晚上,瞧你有几个荷包够用?”周显旸笑着提醒。 荣相见嘟囔着:“你是觉得我不会过持家过日子吗?” “不,娘子爱怎么赏便怎么赏,一家子有一个抠门的就够了。” 相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出来。四殿下,虽然吃过不少苦,却是个会笑会闹的人呢。 人群热闹,拥挤嘈杂,入夜与这么多陌生人在一处,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但有他在一旁,荣相见很安心,一点也不怕。 这台上的演出还未全部结束,相见的荷包果然空了。 她往常都在宫里,吃穿用度都有份例,有银子也没处花,好不容易有机会“挥金如土”,高兴。 看了许久,相见觉得站累了,周显旸提议去那个酒楼挑个雅座,从高处也能看到下头的表演,还能吃些宵夜。 荣相见立即双眼一亮,表示赞同。 周显旸笑着牵她走出人群,到了酒楼上,要了个视野好的雅间,几样时新小菜,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荣相见来了兴致,率先敬了煜王一杯:“我的银子花完了,多谢官人宴请啊。” “这真是我喝过最贵的一杯酒。”周显旸笑着一饮而尽。 “哼!”荣相见觉得这人嘴上就没服输过。 两个人一时饮酒聊天,一时站在窗边,看下头百艺表演。后来发展为坐到窗边,边喝边聊边看,兼赏月,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荣相见也不知道自己是困了,还是醉了,觉得脑子不听使唤。 挣扎着靠到煜王身边:“殿下,咱们回家吧。”话还没说完,就昏睡过去了。 周显旸抱着她,低头吻了王妃的头发,在酒楼要了间客房,安置她睡好。自己又要了一坛酒,独坐在客房的窗边。开始用酒杯,后来用酒壶,再后来抱起坛子直接喝。 满月高挂,繁星漫天,这样的夜色,母亲那里也能看到吧? 不知道小北到了没有。 他在幽暗中看了一眼甜梦中的王妃,心中有愧:抱歉,利用了你,利用了你娘亲。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