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痴笑着听了,心里寻思世子的性情。 即便是出身尊贵,可世子的年岁在那里,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小孩子通常都是乐意装大人的,而且愿意照顾那些比他们更小的孩子。这一点,从世子与陆炳、道痴两个多有关照就能看出来。 若只是关照陆炳一个,还能说是对乳兄弟亲近;连带着道痴都借光,王琪还没有那么大面子。 回到王府,已经是黄昏时分,兄弟两个回了乐群院。 进了乐群院,道痴就觉得院子里气氛有些不对。 四周屋子里都静悄悄的,空气中隐隐地传来药味。 道痴脚步顿了顿,没有直接回屋,而是顺着味道移步茶水房,就见刘从云的小厮在那里看炉子,炉子上煎着药。 道痴道:“你家公子病了?” 刘从云的小厮摇头道:“不是我家公子,是陈公子的药……” “陈赤忠病了?”惊诧的是王琪。 他看见道痴过来,便也跟过来,没想到正听到这两句:“那家伙平素健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怎么说病就病了?二郎,我们快过去瞧瞧。” 他听风便是雨的,拉了道痴就走。 道痴在刘从云的小厮脸上看了两眼,回头从惊蛰点点头,便随王琪去了西厢。 陈赤忠的屋子里,除了躺在床上的陈赤忠外,床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人,手中正拿着块湿毛巾。 王琪见状大笑道:“笑死哥哥了,刘大猫你这是在侍候人么?” 坐在椅子上的正是刘从云,他听到动静,站起身来,脸上不见平素笑容,就那样看着王琪。 王琪只觉得脖颈发凉,笑声也止住,讪笑道:“这不是觉得太稀罕了么。” 刘从云看了王琪身边的道痴一眼,对王琪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好运道的,沾了二郎的光,避过一劫!” 王琪听着糊涂,望向床上的陈赤忠,这才察觉不对。 陈赤忠闭眼躺在那里,面色惨白,眼角嘴角两片乌青。他身上没有盖被子,右臂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看着很是骇人。 王琪竖眉道:“陈老大这是怎么了?” 刘从云狠瞪了他一眼,道:“轻声些,他刚刚才睡下。” 王琪捂着嘴巴,神色讪讪,不敢再吭声。三人从陈赤忠屋子里出来,去了乐群堂说话。 王琪已经是杀气腾腾,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打陈老大,还下这狠手?” 自蒋麟、沈鹤轩退出府学,陈赤忠是众子最年长者,王琪就这样叫他。他没有拒绝这称号,在以后的日子,能帮大家的时候就帮一把,倒是真有些做老大的样子。 刘从云与吕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