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在官场上大抵还是要脸的,乐伎、家伎弹唱助兴献艺不少见,公然狎妓是不会的。 沈瑞虽没去过花街柳巷,对音乐也无甚深刻研究,但出门应酬得多了,也听得出曲乐好坏,这手琵琶一露,他也知是大家。 听得袁覃、张这番对话,再看张由衷而发的笑容,这弹琵琶的只怕是个入了监察御史大人眼的头牌人物。 那张仍在与袁覃谈论道:“……听闻她原是姊妹三个,琴箫琵琶应和绝妙,可惜未能听得洞箫,甚是遗憾。如今只剩双姝,幺妹年幼,指力还欠火候……” 沈瑞偷眼看了下沈理,两人对视间,沈理脸上也带出些许无奈。 沈瑞心下暗叹,这位监察御史本当是来山东找碴的,但若真迷上了个乐伎,哪怕只是伎不是妓,怕也会被政敌作为把柄扳倒吧?李阁老也是白白布置了。 正感叹间,却听袁覃笑道:“张大人欲听洞箫又有何难,听闻那玉娘子在登州蓬莱自立门户了,小沈大人可留意一二,日后张大人往登州去,小沈大人做回东道,何等妙音听不得。” 沈瑞一愣,若非场合不对,袁覃又与沈理关系还不错,他几乎要撂脸子了,什么意思,这样赤裸裸让他拉皮条不成!讨好监察御史也不是这样讨好的,嫌自己站的太稳,没人参劾吗?! 沈理淡笑圆场道:“两位大人都知我这族弟家中境况,长辈拘得他丝毫不懂丝竹之乐,往登州只怕要寻错了曲子,贻笑大方。” 沈瑞便借坡下驴,装那腼腆少年模样。 袁覃可并没考虑沈家家教严格什么的,却是想起沈瑞妻子是阁老千金来着,只怕沈瑞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儿,自觉失言,连声道:“是我想当然了,诸位大人莫怪,莫怪。” 张却只扯了扯嘴角,听得之后虽是古琴,却不是那金大家幼妹的曲子,摇了摇头道了声“可惜”,却又向沈瑞道:“待会儿咱们往那边水榭去,命金家姊妹来合奏一曲,临水音色更佳,也让小沈大人体察体察这丝竹之乐。” 往水榭去怕是要问潘千户话。沈瑞心知肚明,却为打这么个幌子而郁闷,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朗声谢过。 袁覃不知其中深意,待张起身走了,还向沈瑞歉意道是自己失言了。 沈瑞沈理都是心下苦笑,面上还得圆过去,又说些旁的话岔开话题。 果不其然,少一时就有下人悄然来请沈理、沈瑞兄弟往后面水榭过去,袁覃见了,越发愧疚,只当着张的下人不能明言,眼神里满是歉意。 沈理面上作出无奈神情,悄然向袁覃摆摆手,而后带着貌似惶恐的沈瑞去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