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却不瞧他,只正色向寿哥道:“从前臣也见过皇上赏豹,但多在铁笼之中。今臣知皇上喜猎豹勇猛彪悍,想见它无拘无束,但到底是凶物,不得不防。臣请皇上建一大铁笼屋,将高杆设于其中,再将豹子放入。又或者搭一高台,皇上在台上观赏,既看得清楚又可保安全。不过若是豹子逃脱,唯恐又伤宫人,还是设铁笼更稳妥些。” 寿哥含笑看着沈瑞,点头道:“卿果然细心,诸般条陈都甚是妥当,今日先这样,日后让他们按卿说的再改。来来来,莫要如此,坏了看景儿的兴致。” 沈瑞甚是无奈,只好谢恩坐下,眼睛却片刻不离那两只豹子,生怕它们暴起伤人。 但见那边牵犬壮汉口中呼哨,将细犬牢牢牵在手中。而皮甲壮汉则抽出鞭子来,隔空甩了个鞭花,啪啪作响,豹子像得了信号,也做出捕猎姿态来。 鞭子再一声响,豹子快如闪电,两个起落已到了杆前,纵身一跃,那些猎犬怎样努力也没能衔下的鲜肉已到了豹子口中。 寿哥立时站起来叫好,钱宁也在一旁大声夸赞。 只是那豹子却并不会如猎犬一般将肉送回,而是直接大快朵颐起来。 皮甲壮汉忙冲了过去,又甩了鞭子,却也不敢生硬夺肉下来,忙不迭将豹子在手中牵好。 沈瑞见豹子都被抓牢实了,才呼了口气,低声向寿哥道:“皇上你看,豹子到底还是野物,野性难驯呐。臣请皇上保重龙体。” 寿哥斜了沈瑞一眼,撇嘴道:“好啦,朕知道了,你也快同老大人们一般了。你再这般无趣,下次打猎便不带你去了。” 沈瑞听着这孩子话,一时哭笑不得。 寿哥又眉飞色舞起来,手舞足蹈道:“你瞧,还是豹子厉害,挂那么高的肉也摘得下来。别说着细犬不行,朕试了,狼也是不行的!” 沈瑞也只好捧场再赞一番,又观赏了一回豹子花样够肉。 这边玩得热闹,那边忽然连滚带爬的冲进来一个小内侍,被侍卫们拦下时,他情急之下高声喊起“万岁”来。 寿哥虽被打断了嬉乐,却并没生气,挥挥手放了人进来。 沈瑞打量了两眼,见并不认识那内侍,今日刘忠没在,也不知去哪里当差了,不晓得这是不是刘忠的人。 钱宁却因这些时日一直在西苑厮混,于人头颇熟,知道这是陈宽的干孙儿,便悄悄往前一步,在寿哥耳边说了。 沈瑞因离得近,也听着了点儿音,心下一动,不由紧张起来,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件事发生了吧? 那小内侍一身尘土,满头是汗,可见是骑快马赶来的,他气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