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有先斩后奏的嫌疑,可沈瑞与他相伴几年,感情甚好,哪里会与之计较? 仔细打量沈珏几眼,看着他眼下发青,沈瑞带了几分心疼道:“北运河这段结冰了,这个时候回京还真是遭罪” 沈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道:“我倒是觉得京城还好,在京城过了一次冬,再回到南边反而不习惯。那边外头暖和,可屋子里难捱说起来,比松江还要湿冷几分。” 顺天府府学就在教忠坊,与仁寿坊毗邻,拢共三里路,骑马慢行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门房小厮见两人回来,早已伶俐地拿上前请安问好。 沈瑞先带沈珏回九如居梳洗,又吩咐柳芽、春燕找了一套素色新棉衣给他换上。 沈珏虽也带了冬衣回来,可并不适用京城的气候。 沈瑞自己也换下儒服,穿了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才同沈珏两个一起去了正房。 乔氏并不在,徐氏果然在头疼。 空了一年多的新屋子,虽已经吩咐人打扫,可寒冬时节,不烧个三、两日的功夫,也不敢让人住进去。 沈珏能住进九如居,毕竟沈瑞没成亲,堂兄弟两个没有需要避讳处,可乔氏却不好住进正院,只能先安置在客房。 明明是归家,却只能住客房,不用乔氏挑理,徐氏自己也不自在。 她心中埋怨二老爷不懂事,这么大的事情连个音信都没有,却不好当着晚辈的面数落,便拉着沈珏问起他的功课。 待晓得二老爷不仅给请了老师教导他与两位族兄读书,平日里还亲自指点教导,徐氏点头道:“读书是根本,二老爷在翰林院二十来年,这学问是一顶一的” 至于待人接物,为尊者讳,那就不用说了。 徐氏问完功课,又问起他们在南边的生活起居。 沈珏笑道:“去年南下时,老爷在松江携了三房玲二哥与九房琳二哥同往。琳二哥不用说,去年在家里住过一个多月,伯娘也是尽知晓的,是个最憨厚不过的性子,肯听吩咐,不是那等偷奸耍滑的人;玲二哥年纪长几岁,却是打小随着涌二叔走南闯北,有一番见识。这次去南边,虽有同行的幕僚宾客,可到底是外人,哪里能尽心托付?倒是全凭玲二哥里里外外的张罗,没有不周全的地方。这两位哥哥一伶俐一憨厚,倒是成了极好的搭档。后来玲二哥娶了嫂子进门,正经的官家小姐,连内务也有人打理了。” 他一个字也没有点评二老爷,可徐氏却听出来,二老爷依旧是不通庶务,人情往来脚步交付给族侄打理。 虽说这也算是“知人善任”,可徐氏心中却是叹息不已。 要知道沈沧之所以答应让二老爷外放,除了在京城无缺升转之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