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仰头,看着叶起云紧紧揽住赵慕卿,低头轻声哄了好一会儿。这位驰骋商场多年的大企业家千辛万苦棕刚玉寻回爱子,也忍不住流露出感性的一面,眼眶微红地冲他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后一堆人接踵而至全都来了,比如他那温柔宽厚的哥哥叶时钰,比如那一大堆做作上演感动戏码的叶家亲戚。 叶时璋将他们的表现看在眼里,将他们说的话一一听下来,心却如同一潭死水泛不起半点儿波澜。 他在外流浪太久了,辗转到过的地方太多了,见过社会底层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见过每时每刻都可能上演的生存与死亡,以至于那颗本该柔软的心被摔得坚不可摧,很难轻易被感情触动。 然而更可怕的是,即使他感性上无法感知这些情绪,却能看穿人种种行为背后的目的和欲望。换句话说,他少年早慧,有着超于普通人的洞察力。 人心肉长,还长在胸膛左侧,难免有偏心的时候。 叶时璋看得出,尽管叶家夫妇很希望从物质和精神上弥补他过去失去的一切,但毕竟不是在他们身边长大的,亲子间始终横亘着看不见摸不着却跨不去的鸿沟,他们最在意的始终是长子叶时钰。 特别是他沉默寡言性格不讨喜,像极了一块捂不热的臭石头,佣人们都对他避之不及,而且在礼仪、才艺和知识上都宛若一张白纸几乎从头再起,被从小在优渥环境中长大的叶时钰处处压一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叶时璋安静地观看着、感受着这一切,却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依然在叶家默默做着那个异类,那个众人眼中养不熟的奇怪的叶二少爷。 但很快他便不再孤独,他找到他人生中第一个朋友,一只无意中闯进花园的小野猫。不知来历,毛色杂乱,并非纯种猫,大概是这片高档住宅区谁家抛弃的。 叶时璋本不想搭理这只误闯的小野猫,随手将一根鳕鱼肠扔给它就走了,无奈接连几天到花园偏僻角落总能撞见。它就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琥珀色眼睛,冲他喵呜几声,看起来可怜又弱小,似乎在等着他走过去拥抱它,触摸它,驯养它。 如此对峙了好几分钟,他骤然生出很奇怪的恻隐之心,但他到底忍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陌生的柔软的情绪,特别是从自己心底生出的——他这个人不该有这些情绪,而且他的手满是伤痕和茧子,贸然拾起这些情绪只会不知轻重地玷污了,捏碎了。 正当这时候,天边响起一声惊雷,仿佛在他心底炸开了,乌云密布,骤然下起瓢泼大雨,叶时璋瞬间联想到许多不好的画面,终于坐不住了,冒着大雨和雷电飞快冲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