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来很是低沉,罗生生从他肃然的语气中,大抵就能猜到,他想问的事,肯定和宋远哲脱不了干系。 “昨天晚上本来想喊你一道去医院的,可你反应干嘛那么大?都不听我把话说完。” 关于那人的问题,大多比较敏感,她没直接就着程念樟的话头说下去,反而另起山头,决心把节奏再控回到自己手里。 男人衬衫前的手,在话语间抽脱束缚,颤颤着又缩回了台面。 罗生生换上一副愤懑又委屈的表情,嘟着嘴,埋首对向粥碗,用调羹在其中捣了两下,再嚼蜡般地送嘴下咽。其间这女孩的眼神闪躲,逃避的心思十分明显。 “你当时想说完什么?” “我和他那天……嗯……是有点事情,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看你态度不就晓得了,况且宋远哲的嘴巴,惯常是蹦不出什么好话的,我不在场,他肯定能有多难听就讲更难听,你信他作什么?” “呵,说这么长串扯他身上……是“睡了”这两个字,很难出口吗?” 虽然程念樟当下的表情和语意都带着明显的讥讽,但他手上,却依旧乖乖地接过碗,替她再次盛粥满上。 罗生生见状,眉间颦蹙,头脑飞速地想着应对的后招,最后却又通通按下,怕不够真诚,会被他给当成是场油滑的辩解。 “别舀了……吃不下了。” “好,那这碗我来。” 喝个粥,怎么倒变得像是敬酒? 又不是非得吃的东西,还你来我来的…… 尽管之前一直与他同住着,但罗生生其实鲜少见过程念樟外食的模样,这人就和仙儿似的,大多饭点吃的,都是助理弄的配餐,没什么大好的滋味,全是些干巴巴的菜和肉,寡淡地厉害。 他现在端着碗,喝地不紧不慢,面上没往常给他送食时的那股子嫌样,还一直吃到了碗底,想来应当确实饿了不少时间。 “你喝酒老不垫点东西,肝和胃迟早要坏掉的。” “呵。” 这不是罗生生第一次赠他谒语,挺不吉利的。 就程念樟现在做的事情,没资格去想那些长远的事情,别说老来,可能连五年十年后的光景,于他来说,都像是种奢望。 所以这人也从不在意身体,往昔在他这里,烟和酒,就像普通人生活里的米和盐一样日常。 是罗生生回来以后,他才稍有了些禁忌。 多少也能算个盼头。 这男人胃口摆那,一碗下肚,差不多也就到了顶。放下餐具后,程念樟理了理自己被她扯到凌乱的上衣。低头的时候,正好瞧见了领口她泼溅后留下的酒渍。于是这人便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把衬衣给脱掉抛远,将那雕刻有度的上身,给整个显露了出来。 “去帮我放点水,我洗个澡。” 罗生生正看他后背的腰窝看得起劲,突然被使唤,脑子跟不上肢体的本能反应,竟还真就乖巧地去往浴缸那里,开闸帮他试起了水温。 她歪身坐在池沿,探手冲了冲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