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昕揭开了匣子的盖,待得赵瑾看清里面之物,眼顿时就直了。 她双手捧起里面的东西,看向谢昕,“这是国玺?” 谢昕点着头,说道:“我父亲文泽瑞死于宁党之手,我本就恨极了他们,后来范家也出了事,我发誓要讨回这一切。三十多年来,我看着宁党嚣张跋扈,大楚在他们手中已经是乌烟瘴气,连根都烂透了。既然这样,我不如推了这一切,为你、为蔚熙重开一片天地。那些死于战场厮杀的人命,那些不该流的血,就让我一个人来背吧。好孩子,这宫城、这天下,都是你的了。” 赵瑾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手中这沉甸甸的传国之宝,心跳好似凝止住了。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手中,只要她点头,整个大楚就能易姓。可是得到之后呢?她无法维持这份血脉,赵家也再无其他旁支,百年之后,这张椅子又该传位于谁?天下又是否会因此大乱,民不聊生? 她不能拿。 “先生,”赵瑾此时不知是什么心情,脸色苍白如纸,她将国玺放了回去,缓慢地说道:“我不能。” 谢昕蓦地张大了眼,花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立刻喝道:“你说什么!” 赵瑾在他身前跪下,深深地低着头,“非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 她嘴唇颤抖,不甘又无奈地摇头,“先生,您将什么都算进去了,可唯独漏了一件事。” 谢昕立刻问:“何事?” 赵瑾豁出一切,闭上眼睛陈情,“祖父为了保我与母亲的安危,声称赵家有后。可我……我却是个女儿身。” 谢昕脚下一晃,难以置信道:“你……你、你说什么?” 赵瑾抬头来看他,道:“我不敢欺瞒先生,此事范先生也知道,先生您一问便知。” 谢昕当即跌坐下去,瞪直了眼全然不信,拽住赵瑾的一只手腕道:“你撒谎,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是……” 赵瑾迎着他错愕的目光,说道:“我生来身子有残,长大之后就一直是这副模样,没有女儿身形,而且,我不能生养。先生,我真的没有骗您,我的的确确,不是男人。” “呵——”谢昕盯着她半晌,喉间迸发出一道极浅的笑,像是在讥讽着他多年来苦心而做的一切在此时全都化成了虚无。 赵瑾不敢再看他,从他掌中挣脱出手腕,慢慢地站起了身,往旁退了两步。 谢昕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道:“可你娶了阿珩,她如何能接受这些?怀玉,你骗我的是不是?别怕,这天下已经是你的了,没人敢对你指手画脚。” 赵瑾仍是不敢看他,只能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