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一句。”宁澄荆忽说,“永夏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民反,最根本还是因为平素里被克扣得太狠了。中州是个什么情况,圣上也都清楚。今日能有永夏民反,来日说不定还有九华民反,一昧地镇压只是扬汤止沸。依臣看,不如来一招釜底抽薪,先整治一番中州的乡宦。” “不。”宁澄焕立刻反对,“你说的这些,安定之时可为。中州牵涉甚广,不知与多少朝臣沾亲带故,眼下若要整治,岂不是要让群臣与圣上离心?” 说到这里,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对秦潇道:“圣上,你如今初初登基,坐得并不算稳,若要将各世家收之于手,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充盈后宫。” 秦潇并不反感纳妃,点头道:“舅舅说的是。” 宁澄焕看他虚心接受,又进一步道:“后位不可迟迟不定,臣前几日也对太后提过此事,太后说圣上国事操劳,自会为圣上择选中宫。” “中宫之事便罢了吧。”秦潇方才的从容立刻就没了,“朕一直将林氏视为元妻,她如今有孕在身,待生产之后,朕便立她为后。” “圣上不可。”宁澄焕苦心劝道,“林氏出身微贱,那林业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司业,她如何能够堪当一国之母?还望圣上以大局为重,另立高门贵女为后。” “朕……”秦潇张口就想反驳,但一看他这副老态模样,又于心不忍。 宁澄焕道:“圣上听臣一言,这于大楚社稷而言便是百利。” 秦潇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绕,便先跳过,道:“可是如今国库近虚,该如何提高收支也是大事。” 宁澄荆忙说:“圣上,收支要提,但还是不要加重百姓的赋税了。” 秦潇道:“朕这几日想过此事。若不增百姓的税,那便只能从商贾头上动手了。” 宁澄焕道:“从前宗政开还是淮安刺史时,没少从柳氏手中搜刮银子。今年年初雪灾过后,先帝派了好几个御史督察那边,倒也让淮安老实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秦潇经他这么一说,想到了什么,问道:“淮安刺史一直空缺着,两位舅舅可有举荐的人选?” 宁澄荆道:“潘志被革职后,先帝派了两个人去那边共理漕运水路,那边现在如何了?” 秦潇道:“朕看过潘志的卷宗,这些年除了漕运的费用,他还从柳氏身上搜刮了不少。父皇派去的那两人一主一从,至今还没回禀过任何消息,朕想着,淮安刺史这个位置不能一直空下去。” 宁澄荆问:“从中枢里找个能理财的人去?” “得派个能背锅,还能随时舍弃的人去。”宁澄焕说着,忽然想到了一人,“樊盛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