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问; 他有无数关于圣母的灵感创作,又将这些才华玩命地藏了起来。 …… 正如同西日所想,理性的他,会一遍遍地否定、攻击、厌弃已经把热爱圣母刻在骨子里的那个自己。 但实际上,体现在外人眼中的他,是一个上一秒还开朗阳光,下一秒就会显得格外内向、孤僻且麻木的怪人。 男人看在眼里,于是总是主动带他去教堂祷告,让他看看那些在圣母那里得到救赎的同胞,拉着他去见那些狂热的圣母粉丝,让退休老人们为他讲述那些为耀星共和国做出了巨大贡献的预言之子的丰功伟绩。 每当出现在这种场合时,月伯总是会选择表演。 ——表演得好像看开了一切。 尤其是当天野出现在这个家庭后,他的表演成分更重了。 因为,天野的单体战力太强了,他怕这个后来的弟弟会夺走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父爱与母爱。 于是,他的演技越来越好,他逼迫自己装作很开朗的样子。 他为圣母大人写歌、他站在唱诗班的第一位、他在面对圣母雕像时逼自己高高地昂起头颅对圣母的双目对视。 以前的时候,父亲总是能看出他的演技,于是会在结束一天的行程后对他说:“没关系,慢慢来,慢慢接受自己。” 可自从问题少年天野出现后,父亲很明显把一部分精力分给了天野。 天野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个蠢货很爱表现,精力无限旺盛,还特别爱在委屈后嚎啕大哭,以至于自从那个混账来到他们家后,天天都是鸡飞狗跳。 于是,也许是自己的演技越来越与灵魂融为一体,也许是父亲已经没有精力再从他的微表情中窥探他内心的柔软,也许是父亲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忙、越来越忙…… 父亲再也没有看穿过他的表演,单独与他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连回家的时间也变得渐渐减少。 父亲变了,从曾经的日日陪伴,变成了语重心长的一句话—— “月伯,我相信你的自我调节能力,人只能自救,你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走出去的,我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希望你能理解,好吗?” “嗯。”他点头应着,试图理解父亲,也在不断地努力着。 可是,与真实的自己和解,谈何容易呢? 少年的月伯从不敢定睛去仰望圣母的画像,因为他怕多看一秒,童年的那个可悲的自己对圣母的滔天爱意便会涌出体内。 他只能握紧拳头,压抑着两种极端的情绪,逼迫自己去做一个“正常人”。 努力的话未来至少会有所改变,不努力的话,他会一辈子沉在自我内耗的泥潭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