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张报纸——唯独不包括《布卢瓦信使报》。”吕西安闭了闭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莱菲布勒的侄子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文章登载在他的报纸上,即便亨利·杜兰德施加自己的影响力也绝无可能。遗憾的是,布卢瓦的好市民们除了这份报纸,其他的报纸一概进不了他们的家门……小城市的人总是很有生活的惯性。” “那您就想办法让他们看。”阿尔方斯神秘地笑了笑。 “您有什么办法吗?” “如果我记得不错,”阿尔方斯轻轻转了转自己食指上的戒指,上面的绿宝石在灯光下反射出幽幽的绿光,像猫的眼睛一般盯着吕西安,“在大选前的一周,会有一场公开的辩论。” “的确如此。”吕西安肯定道,“地点就在布卢瓦城堡的庭院里。” “那么,在那天辩论的早上,关于莱菲布勒先生勾结普鲁士人的故事,就会登载在巴黎各大报纸的头版,不单单是我们的《今日法兰西报》,而是所有有影响力的报纸。我会请人把拉莫特太太的指控稍稍做一些艺术加工,让它读起来更引人入胜,没有人会愿意错过这个很有冲击力的故事的。” “那天您走上辩论台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这样的报纸,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例如说,他开始攻击您,那么您就把这份报纸拿出来,看看他打算怎么回答。” “当观众们离开会场时,他们会在门口发现,这些报纸都可以免费领取。我会让人提前把每份报纸准备几千份,让观众们把它带回家里,再转给自己的亲朋好友,过不了多久,全城的人就能够看到了。” “这要花多少钱?”吕西安被阿尔方斯的财大气粗所震惊了。 “我不知道,大概十来万法郎?”阿尔方斯听起来毫不在乎,“算不上什么大钱。” “您对您笼络的每一个政治家都这样慷慨吗?”吕西安有些怀疑阿尔方斯的动机。 “差不多吧,我们需要在议会里有更多的影响力,每一个席位都很重要。”阿尔方斯朝着吕西安轻轻挤了挤眼睛,“只是对您要更慷慨一点。” “那么我能问问我为何有这样的荣幸吗?” 阿尔方斯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一个弧度,随即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没有回答吕西安的问题。 看到对方不想说,吕西安也懒得再问了,餐厅里随即陷入沉默,两人默默无言地吃着盘子里的烤鹌鹑,只有刀叉与瓷盘偶尔发生的碰撞声时不时地打破这有些低沉的寂静。 “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巴黎?”过了几分钟,吕西安主动开了腔,“我相信那边也离不开您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