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方斯的仆人正在指挥着两个搬运工,将箱子从马车上卸下来,再搬到吕西安的房子里去。这样大张旗鼓的做派看上去不像是来度周末,倒像是来长住的。 “这么多东西都是您带来的?”他朝阿尔方斯问道,“看上去就好像您要搬家来这里了一样。” “我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带上足够的东西。”阿尔方斯似乎对这样的问题已经习惯了,“旅行最让人厌恶的地方就是要住在陌生的地方,我尽力把这些落脚地打扮的精美一些,我的仆人会重新布置一下您的房子的,他很擅长这个,您一定也会很满意。” 吕西安产生了一种要提醒一下阿尔方斯自己才是这座宅子的主人的冲动,可他又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对方提到过的整修费用,于是也只能偃旗息鼓。 他认命地点了点头,既然阿尔方斯要住进来,那就随他的意吧,这样的一个大忙人,恐怕也没办法离开巴黎太久,如果他愿意在此期间给自己的住宅做一些免费的改造升级,那对吕西安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 当吕西安还在沉思的时候,阿尔方斯已经先他一步走到马车前,拉开了车门,朝吕西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吕西安踩着踏板,登上马车,当他正要将身子整个钻进马车的时候,他感到阿尔方斯的手在他的腰上轻轻扶了一下,随即又抽离了。这动作的幅度并不大,也难说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但吕西安总感觉有些奇怪。 他打量了一番已经在他的对面落座的阿尔方斯,对方看上去丝毫没有异常之处,看来刚才的那种感觉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穿过狭窄的街道,如今还是早春,太阳已经落下了地平线,远处的天空呈现出一种薰衣草似的淡紫色,但这种颜色也在逐渐变得黯淡。与现代化的巴黎不同,布卢瓦的街道上并没有明亮的煤气灯照明,只有路两边建筑的墙上插着的火炬和窗户里的灯光勉强将街道照亮。 昂吉安神父的宅子位于卢瓦尔河边上,距离河边的堤坝只有咫尺之遥。这间房子过去曾经是属于天主教会的产业,但听说如今房契上已经换上了昂吉安神父的名字,至于其中的关窍,就不是外人能够随意猜测的了。 神父的小院并没有围墙,将花园和大路隔开的是一道细密的树篱。篱笆上有一扇小小的木栅门,上面挂着一盏玻璃风灯,照亮了门上钉着的一块黄铜铭牌。 “菲利普·昂吉安神父,神圣教会的仆人。”阿尔方斯轻声念着牌子上的文字,这时他们已经下了车,来到了木栅门前,“您是怎么找上这个人的?” “其实我们早就认识,”吕西安推了一把木栅门,门并没有上锁,吱吱嘎嘎地向里面转了半圈,让开了进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