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以下犯上!先把这些叛逆吊起来,明早全军集结,公开处以剐刑!” 这几天因为城中粮价上涨,底层士兵非常不满,都在闹着要涨军饷。 可这些泥腿子不想想,朝廷怎么可能同意涨军饷? 一般人不知道,他有户部的亲戚却是一清二楚。 全国上下一百来万军队,每年的军饷开支高达三千五百多万贯,而国库税收总共才三千八百多万贯。粮食,铁,布匹,草,等其余税收,也百分之八十以上都用于了军需。 涨军饷,拿什么涨? 他才在陛下面前长了脸,自然不可能为了些底层兵丁去给陛下寻烦心事。 除了刘渊那个老匹夫,仗着军功时常要这要那,他想这普天之下没几个边关守将会傻到去向陛下提涨军饷。 当然,要涨军饷他也不算没有办法。 军饷层层下发,一人伸手拿点,到了底层自然就不剩多少了。 只要他和他的手下们不拿,也是能涨一截的。 可是凭什么呢,一条线上那么多人都不出钱,偏要他来出这个血。 再说了,他上次花大价钱从郡王手中买来的军功一报上去,等过了今年秋冬的防季,就可以调离燎原这个鬼地方了。他是傻了才临走出血。 出了血没有任何好处,反而给下一任留下难题,那不是凭白得罪人么? 所以,诸多考量后,他便给底下的营指挥使下了令,叫他们尽管放权给都头们,对于胆敢提出涨军饷的,一定要狠狠惩罚,打死打残不论,总得要杀鸡儆猴,才能叫诸多底层兵丁闭嘴。 可现在看来,打军棍也不管用了。竟然还有人敢劫持上官要挟!再这么下去,是不是连军需库都敢抢了? 不来点雷霆手段,根本镇不住这些人。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将全军集结起来。 整个燎原守军,名义上是两万人,实际上只有一万三。 原本他来的时候有一万五,被他带着去剿匪损失了两千多,便只剩下这点家底了。 一万三千人,集结起来便是人头攒动的一大坝子。 十二个劫持上官的兵丁已经被吊了一夜,本就瘦弱的人,这一夜吊下来便跟去了半条命一样,他们脸上到处是青紫,嘴里还塞着破布,根本说不出来话。 袁晨升声色俱厉地对下头的士兵们道: “这十二人,昨夜杀害上官劫持营指挥使,以下犯上形同叛逆,依军法当处死罪!” “为给各位敲个警钟,本将军将对他们施以剐刑,其他人给我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闹事的就是这个下场!不怕死的,你们尽管来!” 剐刑! 底下的万千士兵顿时鸦雀无声,甚至有些人脸色惨白。 哪怕他们也是上过战场的人,面对这残酷的刑罚,也依然噤若寒蝉。 正在此时,一个三十出头的营指挥使站了出来,他拱了拱手,毅然道: “将军!这十二人,虽然杀害劫持上官确实不该,却是因为城中物价飞涨,日子着实过不下去,涨军饷申诉无门,这才做下错事,其情可悯,请将军从轻发落!” 他这话一出,便引起了底下将士们的共鸣,不少人跟着喊: “其情可悯,请将军从轻发落!” 袁晨升眯眼看着这位叫做夏金良的营指挥使,这人一向有些不合群,别人都拿的好处他不拿,还借钱给手下士兵,他手下的几个都头都暗自不满。 他自己倒是在底层兵丁里树立了个好名声。 而现在,竟然是踩着他这个将军的脸刷名望来了! “夏指挥使,军法不容情,若都是像你一样耳根子软,军营如何立得起规矩,将领们又如何治军?” 其余指挥使里,也有人出来指责夏金良: “将军说的有理,无规矩不成方圆,夏指挥使你这是公然破坏军纪!” “有理,不好好惩治叛逆,便是对其余安分守己士兵的不公平!” 夏金良赶紧道: “将军,属下绝无此意,只是……” 话没说完,便被袁晨升打断: “夏指挥使,你若是再说,本将军便只当你是在践踏军纪,徇私枉法!” 如此严重的指责,让夏金良不得不闭嘴。 袁晨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喝道: “行刑!” 现场很快便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底下的士兵们被迫观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