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侧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修长的手指正翻动手头的书本。 都道男子认真时候的模样最好看,拓跋茵躲在角落里一下子就看得痴了。 从那天后,她就不敢再光明正大地来找他了。 他不怎么回去,可她又想他。 她自幼便生长在拓跋屿的庇护下,许多人情世故皆是在变动之后不得不学会。 而教她那些的人就是眼前的乔翊。 她不懂什么政事,却也知道北狄与大胤的关系。 前几日她从乔茉口中得知了现在的和谈,也听说自己阿兄成了新王,欣喜之余,她心底也起了不安。 思及此,拓跋茵亮起的蓝眼睛黯淡了不少。 可她不愿回去。 一想到要离开乔翊,她就觉得胸口发闷。 她只想跟着他,就算他成了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将军,就算他现在不喜欢自己去打扰,也没关系。 她可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过来远远看他,也可以等他有空回来的时候搭上两句话。 只要他不赶她走。 悄咪咪地蹲看了许久,拓跋茵看了看月亮的偏移,也知道自己是时候该走了。 可就是在起身的时候双腿忽然发麻,她一惊,人便绊倒在地。 “谁?!” 乔翊蓦地起身,出来查看时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她。 “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心虚的拓跋茵半响也哽不出一个字,乔翊弯腰将她扶了起来。 “有摔着吗?” 男子声音温柔,拓跋茵霎时红了眼。 她好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没有。” 虽然这样说,但乔翊并不放心,拉着她进去检查了一通,抬头时小姑娘已经红了眼。 “怎么哭了?” 粗粝的指腹揩拭她的小脸,拓跋茵嘴一瘪,一把扑到了他怀里。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乔翊一怔,缄默未语。 等到她哭得累了,他将她从怀中稍稍扯开。 “我送你回去。” 拓跋茵哽噎点头,拉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草原生的儿女生来就会骑马,乔翊知晓这点,也没有多此一举地叫来马车。 “阿茵,我有件事要同你说。” 待到府门口,乔翊为她理了理碎发,抿唇道:“如今北狄与大胤重归于好,你是时候要回去了。” “我不!” 乔翊料到了她的反应,淡然道:“你阿兄在数日前便传来了书信,他的人马在红漓江边等你,我明日会护送你前去。” “我不要回去!”拓跋茵猛地推开他。 可她又如何拗得过拓跋屿? 让她在胤朝待了这么久早已仁尽义至。 于是在第二日,拓跋屿亲自来了晋丰,派人架着她,不顾她哭闹地带了回去。 “这段时间多谢乔将军照顾王妹。” 红漓江边,拓跋屿立于马背,剔透的蓝眸在阳光下泛着光辉。 “无妨。”乔翊面色平静,对他拱手行了中原礼。 “卫君樾助本王得了王位,本王便以千匹千里马私赠予他,也劳烦将军给本王带句话。” “请讲。” 拓跋屿看了眼他,又望向他身后属于胤朝的城关,扬起下颚,勾唇:“本王期待与他再交手的那日。” ...... 拓跋茵忽然回了北狄,乔茉还有些不太习惯。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日日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样子很是适合转移注意力。 辽川的战事已经许久没有战报传来,乔茉不敢去问乔翊,只能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然而随着日子逐渐流逝,她的不安也愈演愈烈。 昭靖五年,十月深秋,晋丰下了第一场雪。 乔茉醒来便被外面白皑的一片晃了眼。 窗台上的那支孤零零的茉莉花枝忽然枯黄了大半,乔茉大惊,连鞋袜都没有穿便踉跄地起了身。 怎么会,她分明有日日浇水养护,怎么一夜之间就枯成了这样? 乔茉胸腔发闷,扶着窗沿才勉强站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