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佟?”王德愣愣地说,“你不是严铮的爸爸……那你是他什么人?” 男人说:“我叫佟术,今年三十岁,算是严铮的一个大哥吧。我听说他在学校里出了点事,要叫家长,就过来看看。” 王德说:“那他父母呢?” 佟术搓了搓手,说:“严铮那孩子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今天我在这里,便替他说了吧——严铮的爸爸在六年前溺水身亡,而他的妈妈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根本做不到督促引导严铮,而严铮又没有其他叔伯姑舅的亲戚,所以今天能作为家长来王老师这里挨训的,就只有我这个名义上的大哥了。” “了解了解。”王德说,“那佟先生,你对严铮家里的情况这么了解,他应该很信任你吧。” 佟术:“可以这么说。” 王德听完之后差点感动得落泪:“居然还有能让严铮与之交心的人,真是不容易啊。” 佟术说:“严铮的内心确实有些封闭,这也是他的成长环境造成的,想要改变,并非易事啊。” “佟先生,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和严铮是怎么认识的?”王德问,“听你刚才的话,你跟严铮应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佟术说,“我虽然是江州人,但这些年来我几乎一直都在外地。这么说吧……我是一个卖药材的生意人,早年间家里条件困难,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便决心破釜沉舟,远走文城经商。后来弄出了一点名堂,能养活我自己之后,我在文城的火车站遇到了严铮。” 王德奇道:“文城火车站?”怎么会在那里遇到! “那是一个下着雪的冬天,严铮在火车站冻得瑟瑟发抖,我见他年纪不大,便动了恻隐之心将他带回了家里,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小子居然是自己跑到文城来的。”佟术回忆道,“他胆子也是够大的,仗着年纪小和临近年关火车站忙不过来,一路尾随着大人,假装成他们孩子逃票,最后从江州去了文城。” “他那时候多大?” 佟术说:“我记得那是他初中最后一个寒假,不到15岁吧。” 王德差点气得两眼一翻。他给自己掐了掐人中,说:“然后你们就认识了?” “我没留他太久,不顾他的反对强行将他送了回去,也是在到了他家之后,这才见到了他有些痴傻的妈妈。”佟术说,“因为实在羞窘,再加上他在我那里又是吃吃喝喝,又是收了不少礼物,不好意思再对我有所隐瞒,这才把他家里的事都告诉了我。” 王德问:“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他想逃离那个家,逃离他的妈妈和讨厌的邻居。”佟术有些悲壮地说,“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