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地面对曾经爱戴他的百姓面露憎恶,比杀了他更难受。”魏游替江少卿补上。 江盛道:“于是他选择自缢逃避现实。” 江盛明白了:“所以国舅一直知道乔应选的企图。” “嗯,”江少卿叹息,“允许乔应选活着,不过是想看看一只跳蚤能蹦多高。” 江盛紧紧抱住碗莲盆,替乔应选不平:“他到死还满怀希冀,以为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可天子脚下莫非黄土,更何况陛下亲临建州,天子之臣蒙受莫大的冤屈,陛下难道还会坐视不理?” 江少卿柔和得摸了摸江盛得脑袋,不得不感叹魏游确实把自家弟弟养的很好,对残酷的世界抱有一丝幻想。 “且不说背后之人阴险诡诈,做事不留痕迹,最重要的是,不到万不得已陛下不敢动他。” 国舅的势力盘根错节,魏游和三皇子虽联手,目前为止也沾不得上风:“就像岩州的事情一样,最后推出一个倒霉的替罪羔羊,草草收尾。” 用亲身经历的事情一类比,江盛明白了,气愤道:“这颗毒瘤害人不浅,真讨厌,死了才好。” 小鱼崽被吓了一跳,悄悄掀起面朝魏游的一头,被魏游一根手指戳了下去。他又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江盛的脸颊,红润的小嘴向前撅起,像是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魏游放过他的脸颊,将被风吹乱的一律发丝别到耳后,说道:“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 这一刻,江盛的心仿佛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让他的心情归于平静。 江盛眨了眨眼睛,体会到了安心的温度。 “别傻愣着了,上岸了。” 等江盛回过神,魏游和江少卿已经在岸边等他了。江盛嘟囔了一句,魏游没听清。 望海塔附近聚集了不少人,江盛下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少说有五六百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怎么回事啊?” 江盛靠近魏游,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袖角,魏游眉眼带笑,并未解释,而是在众人注视下接过江盛手里的碗莲盆,轻推江盛的背。 江盛被他推着上前两步,被迫暴露在聚光灯下。 被几百号人注视着,他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退缩,可魏游的手仍放在他的背上,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令他稍稍心安。 百姓毫无阻挡地看清他的脸,霎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雀跃。 “没错,是王君。” “王君瘦了。” “上苍保佑,王君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无事!” 江盛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又变得无措,心底热意翻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没有想到建州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