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不大,外头却布置了不少桌椅,他们人数多,为尽可能提供更多饭食,陈富直接在外头搭了几个简易灶,同时开烧,一时间香气四溢。 不是面子工程。 陈富引了魏游一行进入驿站内,一桌子菜满满当当,还有舞女乐师伴食。 原身大概很喜欢这排场。 魏游沉默地吃完:“东岭百姓疾无粮,陈家若是富足,可多花些心思在这一块。” “王爷仁慈,”陈富也不恼,且听着他话里因铺张浪费的责备,“王爷心系东岭,乃是东岭百姓百年修来的福气……” “东岭情况如何?”魏游打断了陈富的长篇马屁,给江盛夹了一块猪肝。 被人扔回他的碗里,又夹起一块小鱼干。 陈富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小人心忧,却也不知具体如何。” 他解释:“我等离开建州时适逢三月回南天,虽未碰上山洪涝灾,却是隐隐有预感,今年水气水雾十足,回南天天气持续了半月有余,气候反常,却不想雨势如此急骤。” “大福海运难道不是从东岭出发?” 陈富摇头。 “台风来势汹汹,停泊船只怕是无法出东岭,况且空闲海船需行驶两月才可抵达津沽,来不及。” 还是得去了东岭才知当地情况。 “二十艘海船,十艘刻着‘陈’字,其余十艘刻有不同姓氏,大福海运并非一家独有?”魏游沉默了一会儿,把傍晚观察到的不解之处问出口。 陈富一愣,倒是小瞧了这位瑞安王的观察力。 “不能说?”魏游又问。 “这哪是什么秘密,”陈富反应过来,笑道,“王爷好眼力,也不瞒您,此次海运负责的海船、船员均来自东岭海商联盟,对外统称大福商运。陈家在北空船最多,占了大头任命总负责,其余的船均是联盟他族所派。” 古代历史上徽商、晋商连成整体发家致富,单打独斗在这里难以生存,特别是东岭本就不富裕,又与江南海商竞争,内部虽有斗争在大方向上还是抱团取暖。 魏游想起那位魁梧的汉子,问:“柘庆锋也是?” “他有些特殊,”陈富见魏游有些兴趣,知无不尽,“柘家非东岭汉八族人,乃是东岭本土部落柘部落首领的儿子。” “部落?” 穿越跨度大,要不是经历过京城短暂几日,他还以为直接让他从现代到古代再到原始社会。 “是也,东岭山区现存不少部落人,现都入了汉,却保留旧称,”那和现代少数民族异曲同工,“柘庆锋虽是部落出生,却未待在部落,而是带着部落的年轻人造船行商,是商盟少有的非汉人。”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