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烟消云散。 温禧失焦的漂亮瞳仁终于重新明亮, 看见少年紧锁的眉尖。 “没事了,没事了。” 他不断地重复, 低声宽慰她惴惴不安的内心。 “嗯。” 她也低声应。 “怎么还哭了?” 时祺伸手,轻轻拭去她眼尾跃出的泪。 在南江警局里,他们将时祺当作半个警队人,讨论起卷宗也从不避讳,时祺听久了,现在听秦叔偶然提起这一嘴,也觉得无关痛痒。 这个世界原本就像被刷上红漆的黑钢琴,血凝久了,暗无天日的秘密自然就无法分辨。 秦叔已在此时重新把黑布覆盖整齐,将骇人的藏尸器物彻底掩盖下去。 “还是晚了一步。”他幽叹一声:“怪我嘴快,我也不是故意想吓唬小姑娘的。” 在时祺一声声的安抚中,温禧那阵诡异的劲终于缓过来,她紧紧抱住少年,好像拽住一根救命稻草。 那是她的病因,也是她的解药。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少女闷闷地说。 “很怕血,还是很怕这个案件?” 他轻声问她,像是冬日鹅绒,一点一点地温暖她的心。 “好像在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很悲伤的事。” 她对红色物体的敏感度从时祺受伤以后就开始逐渐飙升。但无论如何,都不至于瞬间进展到这样失态的程度。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应当是真血吧。 “别怕,”他低声,视线半垂,将她冰凉的指尖扣在自己温热的掌心,是在安慰:“我在这里。” “是我大意了,没发现你走到这里了。” 怎么没考虑到,当初连在体育馆的钢琴底下讲故事都能把她吓一跳,温禧的胆子毋庸置疑的小。 前二十年他都习惯孑然一身,现在骤然多了个小尾巴在身边。 他应该时刻在她身边才是。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温禧定了定神,又眼弯唇翘,好似恢复如常。 生理反应不像是在骗人,她被直觉召唤,想知道更多隐情。 “秦叔。你能再给我讲讲吗?” 温禧壮着胆逞强,清亮的声音却不知不觉越来越虚。 “小姑娘这就不怕了啊。” 秦叔看见她的脸色,干笑了几声。 “要是你有什么好歹,我看这小子恨不得把我这店铺都给砸了。” “我没事了。” 听他这么一开玩笑,温禧原本纸般雪白的小脸终于涌上红润的血色。 一旁的时祺果真配合地用锐利的眼锋扫过来,暗示他不要开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