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出声喊痛。他惶恐的跪倒在地,浓稠的血滴自发际处蜿蜒留下,顺着眼窝浸染了睫毛,那黏腻的感觉使他睁眼都极为费力,却仍旧不敢放肆,恪守规矩行礼。 一面又有条不紊地向张玉儿禀报,“娘娘,方才陛下身边来人通知,今晚陛下摆驾寿阳宫,让娘娘尽早准备,若无其他事耽搁,约莫着再过半个时辰陛下便到了。” 此话一出张玉儿阴沉的脸色顿时由阴转晴,连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太监也不再碍眼,脸上浮现出她一贯的假笑,道:“快快起来,跪著作甚,方才本宫失了手将这杯子丢了出去。你进来时脚步又轻,本宫察觉到是将你伤成这样。” 虽是如此,这语气中却无半点愧疚之意,倒像是公事公办一般。张玉儿心情大好,便有了心情继续装作她寻常面对他人的模样,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意,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可怕,她本人却毫无所知。 戴上了面具,便开始发起‘善心’来,对青花道:“快,这可怜见的,额头上伤得那么重。去以本宫的名义请位太医来给他瞧瞧,好生开些药将养几日,可别破了相,这几日你且好生歇着,便不必当差了。” 那小太监深知话里的深意,于是忙不迭地谢恩,张玉儿又命青花取了些银子来赏他。一番打点后将人送走,青花便立刻吩咐底下的宫人们张罗起来。 又是着急忙慌地给张玉儿洗漱换衣,梳头上妆,这一通准备下来竟也勉强在半个时辰里搞定。张玉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姣好的容貌,忽得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近桃李年华,她几乎忘情的抬起右手,手指抚在自己的脸颊。 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她不该如此的,张玉儿想起前些日子安妃在她面前提过的东西。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却在脑海中浮现出珍嫔的脸时,神情越发地坚定起来。 她侧脸朝青花凑近,小声附在耳边吩咐道:“你去将......东西拿过来,本宫今晚要用,瞧瞧去,别太惹眼。” 青花得令,立刻转身去办,屋内只剩下两个宫人为张玉儿梳头。她盯着铜镜中自己面无表情的脸,慢慢浮起一抹笑意,那笑容越撑越大,嘴角似是要挂到耳边。 猩红的口脂涂在唇上如同染了血一般,将她有些气血不足的唇色染得妖艳十足,一双美眸闪过一道光,神情中透着一股坚定十足的意味。她深吸一口气,在镜子前转换几个表情,最终调整为她最为满意,也是她最常用的一个标志笑容。将其‘固定’在脸上,偏过头看向为她整理衣袖的宫人问道:“本宫美吗?” 那宫女连头都不敢抬,只轻声回道:“美,主子是这宫里最美的女人,后宫众人无人可与主子比肩。”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