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处走走,”薛睿卖了个关子,就这么拉着她朝外走,余舒抽了两回没能把手抽回来,就由他去了。前院儿当值的几个下人瞧见了,多是偷偷一笑背过身去,省得这一对儿不自在。 薛睿一直将她带到马车前,扶着她的腰上车,车帘垂下,他方才吐露心声:“当初必须要假借兄妹之名才能与你亲近,偷偷摸摸与你相见。我盼了这么久,总算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在你身边。” 余舒被他这句话勾起一丝心酸,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轻声回应:“我何尝不是盼望今日呢。” 薛睿心满意足,不再感慨过去,转而同她谈论起婚事:“咱们的婚期定在腊月,再有半个月王府布置妥当,就让礼部将聘礼送上门,那是皇上的恩典,因为国库空虚,不会太丰厚就是,你不要委屈,回头我再补给你一份。” 余舒闻言抬头,提醒他道:“你那一份不是早就给了我么。”五年前他们分别之时,他就将全部身家当成聘礼郑重其事地交给了她,忘机楼是他的一片心血,那五万两黄金就是他的家底。他能为她付诸所有,她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两人坐着马车,从城北到城南,一路走走停停。薛睿说要带她出门游逛,却不是漫无目的,而是故地重游,先是去了秋桂坊,他们自义阳一别之后在京城重逢的那条街上。 “你在这间茶楼门外摆过算命摊子,还记得么?”薛睿坐在车里,指着街对面的老旧茶楼。 “当然记得了,”余舒想起来又气又笑,“那天我丢了人,全被你瞧见了,你还装作不认识我,真是可恶。” 薛睿摇摇头,指着茶楼底下一个座位,告诉她:“那你一定不知道,因为看见你受人欺负,我将这条街上收租子的帮派调查了一番,把他们背后的靠山揪了出来,狠狠收拾了一通替你出气。” “啊?”余舒根本没听他说起过。 薛睿让车夫继续往南走,很快就到了另一个余舒熟悉的地方,回兴街上有条巷子,巷子里有间小院儿,是她在京城第一个落脚的地方。那时候她和小修、景尘,还有夏江敏就住在一个屋檐下。 马车停在路边,薛睿和她下了车往前走,这附近住的都是寻常老百姓,乍见一对锦衣华服的男女出现在路口,纷纷侧目。 薛睿和余舒都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走过人多的地方,快到巷子口,薛睿突然停下来,余舒越过他两步,回头看他,“怎么了?” 薛睿幽幽道:“你一定不知道,你住在这儿的那段时日,我每次送你到巷口,都要看着你人不见了才舍得走,总盼着你能回头看我一眼。”那时她心中另有所属,对他是避之唯恐不及,若非他锲而不舍,哪里等得到她回头。 余舒愣了愣,从他简短的话语当中体会到他当日的失望与落寞,心上颤动,脱口对他道:“这还不简单,你站着别动。” 她一边说,一边后退,背过身朝前走了一步,回过头看他一眼,再背过身朝前走一步,再回头看他一眼,就这么一步一回眸,直到他脸上满是笑容,灿烂得连夕阳都不如。 离开回兴街,薛睿又带着她去了他们姐弟同赵慧一家人原先在城南住的老宅子。去了春澜河上观赏双阳会的琼宇楼。去了他们夏日泛舟的玉狮湖。当然,还有他们二人定情的忘机楼。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能说出一件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让她既感动又心疼,为他的守候,更为他的真心。 当夜幕降临,马车停在了定波馆门外。天黑之后,气温骤降,薛睿为她系上披风御寒,牵着人进了内院。忠伯早等着他们回来,见了余舒,欠身问候:“许日不见,姑娘可好?” 余舒冲他点点头,和颜悦色道:“忠伯这些日子照顾王爷辛苦了。” 忠伯笑呵呵地,“不辛苦不辛苦,都是老奴的本分。花园备好了酒菜,王爷同姑娘且移步。”望着他们携手相伴的身影,神色十分的欣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