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回到家后,在床上躺了两天,期间薛睿和景尘都打发人来问候,送来许多上等的药材,本人却没露面。 .. 赵慧以为余舒落水,后怕地脸白,贺芳芝倒是诊断出来症状不对,只是没有拆穿,他看过薛府老郎中开的药方,添加了两味,每日三碗盯着余舒喝药,等她气色好转,难免拿出为父的架势,训诫了她一顿。 余舒心知这次大难不死,这一劫算是躲过了,整个人比先前轻松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水筠和她在茶楼密谈,交给她的两册《浑天卜记》抄本,竟然没有在捆绑途中遗失,一直牢牢待在她怀里,被她带了回来。 不过因为水筠的关系,余舒暂时没心情翻阅,收在了柜子里锁起,等见过景尘再说。 金宝这次又立了一功,余舒虽没能兑现打个金窝给它,却也将那只裴敬送的金算盘放出来供它玩耍。 余小修头上的口子长好没几天,本来是要回学堂的,恰巧余舒出了事,他不肯就学,经得赵慧同意,待在了家里,白日就到余舒房里坐着看书写字,将近来玩的不错的白冉都晾在一旁,说到底,心里最亲的莫过于这个姐姐。 余舒身子骨硬,不出几天,就去了病气,只有脑袋时不时疼上几下子,贺芳芝在她后脑勺上检查出来一个拳头大的疙瘩,板着脸在她颅上施了一手活针,别的没说什么,第二天赵慧就让芸豆拿了一顶厚厚的灰兔毛帽子扣在她头顶,除了睡觉,其他时候都不许她摘下来,还不许她束发绾头。 余舒心虚没敢多问,老老实实戴着那顶滑稽的四角帽子,披散着头发,不过有贺芳芝这古代脑科专家在。她放心的很。 就这么一直到事出过后,第五天,余舒总算见到了景尘一面。 * * * 待客的门厅里,余舒心情复杂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景尘,不难看出他神色疲惫,不知几日没能好眠。 “你身体好些了吗?”景尘看着余舒,目光虽是一如既往地关怀,可是那淡如清泉的眼神里。却不知何时少了几许亲密。 余舒心里苦笑,难为他这时候还记得她,嘴上道:“我是没什么事,倒是你师妹她现在怎么样了?” 若是可以,余舒根本不想在景尘面前提起水筠,可是两人之间。似乎又逃避不了这个话题,倒不如她大大方方地提出来,少一些尴尬。 景尘脸色黯了黯,摇头道:“水筠没能躲过这起祸事,废了双足。” 余舒沉默片刻,有些藏着掖着,不吐不快,她是性情中人,和景尘这莫逆之交再不能多几分坦诚。做人未免可怜。 “其实,水姑娘这情形,多要怪我不济,耽误了事。那天我到公主府搬救兵,倘若能够多撑上个一刻半刻,早早带人找到她,或许你们就来得及救人,不至于害她残废,对不起。” 余舒这句道歉说出来。肺里堵了多日的一口气。总算吐了个干净。 她自问水筠此次遇险,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事实是她平安无事地逃了出来,水筠却落了个残废,于情于理,这都说不过去。 就连她自己都难免自责,何况旁人眼光。 让余舒欣慰的是,景尘听了她的道歉,神情并没露出半点埋怨,反而极明事理地说道:“这不怪你,水筠本该有此一劫,修道之人,道性弥坚,绝不会因此丧志,水筠无虞。而连累你与她一起遭殃,她心里却过意不去,昨日她一清醒过来,便向我问起你,要我代她与你赔礼。” 闻说水筠经历此难,这么快就能看开,余舒即是意外又觉得叹服,道:“若是方便,我明日能否到公主府去探望她?” 谁知景尘也有此意:“如此刚好,水筠亦想见你,所以央了我来请你。” 余舒眼神轻闪,心道水筠该是以为自己会介怀当日她在茶楼的咄咄逼人,所以才要景尘亲自跑一趟,如此看来,景尘还不知道她们那天在茶楼里谈论了什么。 点点头,余舒同样没有把那天的谈话告诉景尘的意思,而是告知了他另外一件事:“前几日水姑娘已经将你说的星盘给我送了来,还有你抄的两本《浑天卜记》。” 景尘道:“那抄本你可以先看一看,最好从头背记,至于星盘,要等过了这段时日,水筠的伤势好转,我才有空教你识别。” “也好”余舒温声宽慰他“水姑娘在安陵城举目无亲,仅有你这一个师兄足以信赖,心中纵有伤心苦闷也只能与你说说,这些日子你应当多陪陪她,以便随时开导。明天上午我会去探望她,我这里没别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余舒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也不管景尘是否还有别的话说,便起身送他。 而景尘因为记挂着水筠的情况,并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