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鸦雀无声,皆知事态严重,大提点看着余舒,不苟言笑道:“你可认得那是何人?” 余舒吸了一口气,咽下,缓缓扭过头,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人,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正是她。” 她手所指,却是一身蓝衣长裙的纪星璇。 飞来横祸,纪怀山大怒:“休得胡言乱语,我们何曾拿过道子的东西。” 纪星璇冷眼看着余舒,并无畏惧,待瞧她玩什么把戏。 “你们没拿过吗?”余舒放下手,低头拂向脖颈,手指勾出一条丝线,一用力扯下来,露出个小小的护身符,在众人满是不解的目光中,送到嘴边,用牙齿咬开缝线,从中抠出了一样东西,握在掌心处,向前摊开手掌,抬眼盯着纪星璇,眼中漾着红红的笑意,轻轻问道:“认得这个吗?” 众人目光落处,她汗津津的手掌心上托着,赫然是那颗莹黄似玉的珠子,挡厄石。 纪怀山倒抽一口冷气,纪星璇脸色剧变! 抬头再看余舒,有一瞬间像是见了鬼一样。 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见到这挡厄石,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用这小珠子换来的,星象一科那份云华易子的考卷! 余舒看着他们的脸色,尽管浑身疼痛,心中却直想大笑三声,这一对王八羔子,当她今晚隐忍到现在就是为了贪那点狗屁功劳吗,他们此次环环暗算,她只一招就要治死他们! 见余舒拿了黄霜石出来,景尘神色一动,看着她发白的脸孔,并未做声。 薛睿也正看着余舒的脸,从她眼角淡淡狠色,脑中忽然浮现几幅画面,义阳县衙蓬头垢面的她,裘毕伏案时狠脚踹人的她,昨夜敬酒时绵里藏针的她,突然间发现,他该担心的不是她得罪了谁,而是谁得罪了她。 “咦,这不是——”任奇鸣发现了什么,走上前伸手从余舒掌心捏了黄霜石,掂了掂,又对着光看了看,忽然板起了脸,转过头,严厉地问道:“纪大人,这枚挡灾石,不是你曾给我看过的那一枚吗?不是戴在星璇手上吗?为何又到了她手里,还说是道子之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纵然纪怀山见惯风浪,此时也不由慌张,心知一个不好,被揭穿盗题之事是小,要惹上谋害皇族的罪名那就糟糕了,他背后冷汗唰唰地下来,不容多想,急忙解释道:“禀大人,星璇手上原是有一枚一样的,不过两个月前便丢失了,老夫也不知怎么会到她手上,又怎么成了道子的东西。” 任奇鸣疑心颇重,听完他的话,就又去问纪星璇:“你如实交待,这枚挡灾石是从哪儿得来的。” 面纱下,纪星璇紧咬了一下嘴唇,深深看了余舒一眼,一面思索,一面答道:“星璇不敢隐瞒,这珠子是我捡来的。” 余舒瞥她一眼,去问景尘:“景尘,你说这黄霜石是不是你师门的宝物?” “嗯。” “是不是在你失忆之前丢的?”余舒知道景尘不说假话,所以故意含糊其辞,这黄霜石的确是丢了,不过是从她手上丢的。 在众人注视下,景尘点了点头,脸表情冷清,倒让人看不出假。 余舒这才去问纪星璇:“你说是你捡的,从何处捡来?” “义阳城。”纪星璇袖中双拳紧握。 “何时?” “四月里,我从京城返回义阳探亲,在马车夹缝里捡到的。”纪星璇还记得那天,路上遇到人抓贼,而后便见窗子里夹了这石头,也不知是如何落在那里。 “你说谎。” 纪星璇难得露了恼色:“我没有!” 余舒冷笑:“四月景尘还在义阳时,脑子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出,这黄霜石是世间难得的宝物,他会轻易丢了给你去捡,你就算有那么好的命,这天底下又有那么巧的事吗!我再问你一遍,这黄霜石你是打哪儿来的。” 纪星璇已被余舒撩得动了气,好在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