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有很多药可以吃了。 又可以活一段时间了。 我收了那个瓶子对他表示感谢, 他挥了挥手, 疲惫不堪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 他在家里想了很久, 认为自己还是应该去监狱见一见自己的儿子, 于是他去见了。 到了监狱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腥臭味,也许是有人的伤口烂掉了, 从里面孵出苍蝇和蚊子的卵。 到处都有嗡嗡嗡的声音, 但是黑漆漆的怎么也找不到发出声音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顺着这条路往里走。 前面有一个人低着头提着灯给他带路, 不抬头也没有脸, 穿着一身黑衣服, 走路的时候看不见鞋子和脚, 只是在地上拖。 但如果仔细盯着看就能发现这人没有影子, 也没有让衣服沾到地面一丁点儿。 这根本不是个人。 这是安排在这里的受了污染的守卫而已。 他们平时守在这里有人的时候就给别人带路开门。 如果不仔细看和普通人没有两样,虽然普通人也不会到这里来。 到了地方那个人消失了。 只留下一盏灯在原地, 周围黑漆漆的, 那盏灯就像是一团跳跃的火, 他几乎有些不敢伸手去碰,怕自己被火伤到。 但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出手去将那盏灯提了起来。 果然很烫,他抖了一下手, 想把这东西甩开,却发现灯把手粘在了他的皮里面, 甚至还想往他的肉和骨头里面钻。 他死死握住了这一盏灯,那灯扭动了两下,不动了。 他突然听见一声口哨,他转过头去看,那边空无一人,他甚至看不清楚墙壁在哪里。 只觉得蟑螂和蜘蛛到处都在乱爬,还有柔软而湿润的青苔滑腻腻的,从他的脚底下长了出来。 他忍着恶心往前走,小心翼翼,一步又一步。 走到了最近的栏杆的面前,往里一看,里面还是黑的,他提起了手里的灯,灯光往里延伸,他看见了。 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房间里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那个已经被关进去一段时间的儿子。 头上顶着干稻草,身边爬着蟑螂,墙角有蜘蛛网,衣服已经脏了,皱巴巴揉成一团,像刚刚从坛子里捞出来的酸菜叶子。 他一动不动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角落里面,就像一颗等待发霉的蘑菇,脸色惨白。 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妙反出一点红色。 正二对着自己的儿子喊了两声。 “我来看你了,儿子抬起头来往门外看,我就站在这里,我来找你了。” 他说。 起初里面的儿子没有声音也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