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遖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程宗遖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他其实远没有所表现的那么怜香惜玉。可他知道,他真的给了虞粒太多耐心和纵容,她在他这儿,的确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这是他也认清的一个事实。 与她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其实总是在触犯他的底线,可每一次他都会把底线往后挪几分,任由她为所欲为,给她一种他无限包容的错觉,实际上,事态早已不受他的控制。 他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抱进怀里。 虞粒还是拼命挣扎,这会儿完全就是一只炸毛的小猫,脾气大得很。 他抓着她不放,虞粒来了火儿,对着他的手腕一口咬下去。 谁知道,程宗遖还是不放手,虞粒就又使了点劲儿。 程宗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生气,没有闪躲,任由她咬。 要说虞粒使了多大劲儿,那也不见得,她也怕把程宗遖给咬伤。 只是想警告他一下,结果程宗遖没动静,虞粒就泄气般甩开他的手。 程宗遖去摸她的脸,“消气了没?” 虞粒拍开他的手,那样子像是抗拒得很。脸上明晃晃摆着三个大字:不可能! 程宗遖皱起眉用了些力气,揽住她的肩膀,嗓音低下来,明明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轻哄道:“是我说错话了,别生气。” 虞粒吸了吸鼻子,没说话,但还在倔强地把他往外推。 程宗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姿态伏低,“我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 他一边说一边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得不成样。就像在哄一个叛逆期的小朋友。 虞粒是个很好哄的人,原本气得肺都快炸了,可程宗遖哄她两句,滔天的怒火好似瞬间被扑灭了一大半。 她冷哼了声,语气很不好:“你知道就好。” 虞粒撅着嘴,微垂着眼,哭了一场,浓密的眼睫毛被泪水黏在了一起,看上去楚楚可怜,实在惹人疼。 罪恶感就这么油然而生,他那话确实说得重了点。他也的确是个罪人。 程宗遖捧起她的脸,俯下身去吻她的眼泪,“别跟我怄气了,成吗?” 虞粒故作嫌弃地躲开,不想让他亲。 “大小姐,行行好,我就穿了这么点,这外面多冷。”程宗遖用下巴指了指自己光裸的上半身,无奈地笑,“心疼心疼我,咱回去,嗯?” 虞粒看了看。 程宗遖的确只裹了一条浴巾就跑出来了。 明知道程宗遖实在装可怜,可虞粒还是心软了。 怕他感冒,当然,他给了一个台阶,她就该顺理成章的下去。 毕竟…她不是真的想走。 虞粒臭着脸,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推开程宗遖就走进了屋子。 她走在前面,连看都不想看程宗遖一眼,径直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程宗遖走进来,站在客厅望了望她房间的方向。 手腕上残留着轻微的疼痛感,他抬起开瞥了眼。 有一圈牙印。 他盯着这圈牙印,摇头轻嗤了声。 随后不紧不慢地上楼,没有再去找虞粒,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正气头上,让她冷静冷静,他也冷静冷静。 第二天,程宗遖一早就醒了。 现在虞粒形成了一个习惯,去学校前都会来他的房间找他,把他吵醒跟他聊聊天再走,程宗遖也准时在她上学的点儿就会醒过来,结果今天早上,虞粒没来。 程宗遖起了床,走去虞粒房间看了眼,空无一人。 他下了楼,去冰箱拿了瓶冰水。这时,有人从厨房走了出来,系着围裙。 这房子程宗遖只是回京市了才会来住几天,从不会请保姆。可现在有了虞粒,卫生和一日三餐都必须有人打理,他就请了个保姆,负责打扫清洁和一日三餐,做完一天的工作照常下班,不住在这里。 “程先生,早上好。” 保姆笑着说,“早饭在桌上。” “虞粒走了?”程宗遖喝了口冰水。 “虞小姐吃完早饭就学校了。”保姆说。 程宗遖只点了下头,没出声。 又是无奈地笑了笑。 这小丫头气性还挺大。 程宗遖喝了水,去吃了早餐,然后就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就算在休假,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忙。比如唐氏集团的股东大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