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筹码。 伤她的从来都不是蒋潇雅,而是这份可有可无却又割不掉的血缘。 虞粒如鲠在喉,无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天知道,她有满腹的委屈,可她不能说。绝不能让程宗遖知道。 喜欢一个人,只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这种事太丢人,她没脸说。难道要告诉程宗遖,她继父这么多年都对她虎视眈眈,今晚还差点强奸她? 她说不出口。是自尊心在作祟。 再怎么样,这也算是家丑了,家丑不外扬。 而且她也害怕,程宗遖要是知道了她这畸形的家庭环境,会不会对她有不好的印象? 虞粒闭口不言,程宗遖自然不会勉强。 他没有再多问,敷了一会儿,又换到另一边脸,漫不经心问:“饿不饿?给你叫点东西。” 虞粒机械的摇摇头。 她无意间抬眼,目光扫过他的西装外套。 胸口的地方有一大片亮亮的水渍,在灯光下,尤其明显。 虞粒顿时一臊,脸颊滚烫。 她一早抱着程宗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估计蹭了他一外套。 “你衣服…”虞粒尴尬又无地自容,指了指,“被我弄脏了,不好意思……” 程宗遖闻言,低头看了看。 的确是诧异的挑了挑眉,但并未露出嫌弃的神色,他脱着外套,一边说:“不用道歉,一件衣服而已。” 那么昂贵的外套就这样被她糟蹋了。 他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反倒还来安慰她。 虞粒的心湖又被撩拨得荡漾了起来。 似乎,正是因为他这无意之举让她有了勇气。 “你…”虞粒舔了舔干涩的唇,“你带过别的女人回来吗?” 程宗遖脱掉了外套,这会儿开始松领带,明明是简单寻常的动作,却被他做得那么勾人。 “没有,你是第一个。” 不知道是真是假,她已经不想深究。 因为她已经潜意识里选择了相信。 “那我…想成为最后一个,”虞粒吞吞唾沫,紧张的问:“可以吗?” 程宗遖将领带搁在一旁,继而慢条斯理的解袖扣,沉吟不语的看着她,带着几分玩味和审视。 刚才还英勇的小姑娘,这会儿倒像个怯弱的鹌鹑,埋低了脑袋:“那个家…我再也不想回去,那样的家人,我也不想再要。程叔叔,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她不安的抠着手指。 犹豫片刻,又说:“我真的很难过,你能…抱抱我吗? 多么聪明的小姑娘。 换了一个这么迂回的方式。 既疯狂又给自己留足了退路,也给他留有选择和思考的余地。 气氛陷入寂静,隔音太好,阻隔了外面的所有喧嚣。 虞粒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凌乱又有力的心跳声,她紧张得腿都在抖。 也是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声,短促得稍纵即逝,可却掩不住那浓烈的无可奈何和纵容。 紧接着,专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程宗遖将她揽入怀,手怜惜的揉揉她脑袋。 明明像是来自长辈的一个关于安慰的拥抱。 可虞粒兀自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因为他已经给了答案。 像是在说———— 留下来吧。 留在我身边。 第18章 许愿 折腾了一晚上,虞粒浑身疲累,没有一丝力气。她去泡了一个澡,然后去了客房,就在程宗遖卧房的隔壁。 程宗遖的家很漂亮,像一座玻璃房,竖立在66层楼的顶端,她躺在床上,没有拉上窗帘。放眼望去,灯火像一条璀璨的银河,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踩在了脚下。 房间常年没人居住,但定期有保洁打扫,依旧干净整洁。 床头点了一盏香薰蜡烛,洋甘菊的味道清香,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她的眼皮开始打架。但在睡之前,她还是没忘将香薰蜡烛吹灭。 拉了拉被子,寻了个舒服的睡姿,闭上双眼,正当睡得迷迷糊糊时,她的房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传来程宗遖低低淡淡的嗓音:“睡了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