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呈比了个闭嘴的手势,下一秒耳边响起小束清唱的儿歌。 “小青蛙眼睛大……绿衣裳……捉虫的小能手……” 小束唱得十分认真,丝毫没有因为歌词的幼稚显露半分的不自然,甚至背对着宁呈小幅度地手舞足蹈。 宁呈看在眼里,渐渐陷入沉思。 儿歌一首接着一首,从小青蛙唱到小蜜蜂,后来小白兔、哈巴狗、大西瓜,电话终于传来卷卷咯咯咯的笑声。 宁呈别过脸看向窗外,这一刻他忽然眼眶发酸起来,他想要给卷卷最好的,可除了花钱请人给卷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并不知道卷卷需要什么。 小束哄完卷卷,一回身见车窗倒映的宁呈的脸十分严肃,他擅自接电话是不礼貌,递还手机难免心虚,“先生我是着急哄宝宝才未经你同意……” 宁呈被小束一声“宝宝”叫得心弦一颤,曾几何时他嫂子依偎在他哥怀里,也是摸着肚子这么叫卷卷的。 他挑眼看向小束清瘦的脸,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他望过去时受惊小鹿般跳开了。 接过手机时,宁呈意外发现小束的手背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白色皴痕,即便他不常做家务,也知道频繁沾水不涂护手霜才会这样。 就好像干燥的秋冬季节,洗过手会起皴痕是同样的道理。 不得不说卷卷随时随地都是白白香香的,离不开育婴师的勤劳爱干净,而且小束眼里始终有活儿,他在监控内看得一清二楚。 但就是亲孩子这点他无法接受,他哥哥唯独留下一个卷卷给他,他说什么也得让卷卷健康茁壮地长大。 宁呈眼底的感性一闪而过,尽管恢复了冷静,冰冷的声音依旧像微融的冰凌,褪去两分尖锐,“无妨,谢谢你。” “您客气了。”小束闻言松掉半口气,提醒道,“如果可以,稍微开快点吧。宝宝都是晚上爱闹腾,等下到了排便的时间,还要闹人的。” - 十多分钟后,车子抵达妇幼保健院,小束跟宁呈道过谢,垂头丧气地推门下车。 他知道当他把行李箱拎出,合上后备厢的刹那,与雇主的劳动合同便算作废了,卷卷不再是他可以照顾的宝宝,以后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住家育婴师真的跟在院里照顾宝宝不一样,特别是卷卷没有妈妈,宁呈又很忙,他全身心扑在孩子身上太容易建立感情,他甚至怀疑自己这样的性格,究竟适不适合做这行。 一股怅然若失的酸涩直冲眼眶,小束捂着欲落泪的眼睛做了两个深呼吸,跟着拖着箱子丢魂般往院里走。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束安聆——” 他闻声回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