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也很合适。” “慕夏也是联邦大学生科院毕业的,现在在奉历城中心研究院当主任。” “家境和履历都比路轻好太多了。” 姓路的背景复杂,不如姓慕的,端坐慕氏大小姐宝座。 路轻很少进顾家的大门。她深谙这些人如何看她。 顾汀舟似笑非笑的眉和路轻极像,两年夫妻怎么也有点趋同的地方,尤其在打发不速之客这面上,不留一点情面,“我不喜欢路轻这‘款’。我不喜欢商品。” “哥哥,嫂子再也不来了吗?”小堂妹在他右手边,抓住餐巾仰头问他。 这原来是路轻的位置。 长桌分两侧,主位坐掌权者,左侧是顾家人,右侧是嫁娶顾家之人,夫妻对坐,泾渭分明。 路轻第一次来顾家时,一点也不察言观色地直接坐在他右手位,一屁股抢占了堂弟的位置,前挨着他,后挨着小堂妹。 不管别人明里暗里怎么提醒,她都若无其事,“既然坐下来了,我就坐这里吧。” 哪来这么多贵族毛病?吃个饭都分阶层内外高低等级。 她是为了他而来,不是为了顾家。 顶着长辈们不赞同的敌视,顾汀舟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坐这里就好。” 顾长贤微微颔首,是允许的意思,不值得为一点礼仪闹僵关系,一个点头把众议压了下去。 桌布下压皱的珠帘在二人座位之间静静下垂,路轻大腿轻动,珠子无声撞到他腿上,她眼里流露出浅浅的笑意,比了个口型:“爱你。”反手握住他的手。 她不仅给他布菜,还顺便给小堂妹布菜。那孩子遵照贵族礼仪成长,只许夹面前的菜色,第一次吃到别人夹来的菜。 路轻是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小门小户出身,不守规矩”云云的,她听完了也就掏掏耳朵,笑着说:“是啊。” 后来家宴她一直坐在他身边,堂弟自觉往后坐,被迫坐在小堂妹后面。 顾汀舟低头,怎么回答呢。 长幼有序,终于坐回小堂妹前面的堂弟快嘴忙不迭抢答:“是啊。哥哥和嫂子离婚了,她不是你嫂子了,当然不会来了。” 本来就来得少,小女孩泫然欲泣,被仆人俯身擦眼泪。一张长桌上各人脸色各异。表情最平淡的反而是左右两侧的顾汀舟父母,儿子离了婚和吃了顿便饭没什么差别。 “我走了。” 顾汀舟没有心情给面子。 知道他刚离婚,不约而同地按捺。略略试探两句,先不触霉头,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不急一时。 豪门五十户庄园在他身后徐徐关上大门。 顾汀舟身后是服侍他二十年的老管家,微微鞠躬,“少爷,忧思过重,保重身体。” 这位老管家从他爷爷跟到他父母再跟到他,见了顾家百年家史兴衰离合,见识和感情皆深。 顾汀舟看着燕尾服弯腰时肩背勾勒出的硬朗线条,狠狠擦出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不等他直起身子又闭上。 再也没有人在重重的束缚下毅然坐在他身边了。 顾家餐桌恢复了严谨的夫妻对坐、内外分明的格局。路轻的到来像一滴水砸入水面,荡出一圈波纹又消融了去。 所有人都毫无意外漠然接受。 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老管家意有所指地对他说:“有时候,在一起不是最好的方法。” 顾汀舟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在身侧用力握紧空气。 汽车智能驾驶,飞速掠过银杏林,黄昏一样的颜色被行道拨开两端。上面的空域没有开放公共悬浮车航道,打开车窗,清澈的冷风汹涌扑面,没有过滤野蛮灌进他的领口。 骨头是针,冷风是线,沿着毛衣领口,穿过肋骨,刺进更深的地方。 顾汀舟深吸一口气,冷静拉起车窗,不让自己沉溺在过电般的痛意中。 一瞬间,裂开的玉面被仔细修复,光滑可鉴,完美无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