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鸣初当没听到。 周父脸一沉,但也无奈自己的威严在这个儿子身上无效,只能转头,跟许父碰了个杯。 一餐饭快吃完,麦坤父子才姗姗来迟,说路上碰见个车祸处理了一下,连连道歉。 救人的事么,其他人一顿夸,周鸣初也说:“救死扶伤,很伟大。” 他很少讲这些话,现在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许明灿觉得稀奇:“怎么了,最近跟医生结仇?” 周鸣初说:“讲两句真话,你不用这么敏感。” 许明灿更稀奇了,死命盯着他看,忽然问:“今年过年,还去不去安徽?” 周鸣初没理他,但跟麦坤爸爸打招呼聊两句,说他腱鞘炎。 麦坤爸爸顶着许明灿的手看了看,一使劲,直接把他那个囊肿给按爆了。 许明灿差点死在餐厅。 回去时分道扬镳,周鸣初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打过去能拨通,但没人接。 转天上班看见文禾,她穿了条黑色的裙子,一件下摆很长的衬衫,站在前台拿快递。 拿完快递看到他,她跟在其他人后面有一声含含糊糊的招呼,或许只是动了动嘴,压根没出声,等进了电梯自动站到另一边,眼睛看也不看他,像昨天没有打过电话骂他,也没有忽略他的来电。 文禾当然知道他给自己打过电话,但装不知情。 到底半夜打给她是什么意思,骚扰还是要骂回来,她不想知道,不想问,她打定主意要装聋作哑,不信他真有一副厚脸皮,会主动提。 但她显然低估了他。 周会过后,河北代理联系文禾,问有没有收到月饼,说有一盒是给周鸣初的,麻烦她务必要帮忙转送。 年节送点礼品是人之常情,跟厂家老总搞好关系当然也有必要,文禾没办法,只能提着其中一盒去敲开周鸣初的门:“周总,这是皮总送给您的月饼。” 周鸣初抬头,看了看她再看看礼品:“你河北那个代理?” “是的。”有点重,文禾吃力地把东西放他桌上,指了指另外的盒子:“皮总说知道您经常出差,帮您选了个按摩仪,也说您哪天如果路过河北一定抽空找他,他肯定好好招待。” 送月饼,最不值钱的就是月饼,周鸣初的视线滑过按摩仪,看向旁边的音响。 没见过几次却能摸到他的喜好,人情世故方面,北方商户的确都有自己的一套。 周鸣初问:“他们今年数据怎么样?” 文禾说:“差不多完成定额了,说还有两个标在跟,问题应该不大。” 周鸣初再问:“有大三甲的标?” 文禾摇摇头。 周鸣初靠在椅背缓缓思索:“大三甲冲不进去,小医院烂帐多,死啃关系也没用。” 文禾心里也知道,作为经管人她确实应该研究一下代理商的业务难点:“好的,我已经在排期了,准备抽个时间过去跟皮总聊一聊,看看问题在哪里。” 周鸣初没再说话,拿着手机像要忙自己的事。 文禾退一步想走,手机却在口袋里嗡嗡响,掏出来一看,打电话的人就在面前。 “我以为你手机坏了。”周鸣初把自己手机往桌上一扔:“既然没坏,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接?” 他这样的神态,让文禾想到上一次姜姜的事,但上次是她有错,这次却是他蛮不讲理。 文禾先问他:“请问是公事吗?”接着说:“如果不是公事,我没有在下班时间接周总电话的义务。” “是没有义务,还是不敢接?”周鸣初淡淡地问:“你跟那个医生在一起了?” 文禾猛地看着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个不关你事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