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法定年龄诶。” “呃!” 路起棋吓清醒了,生怕他无预兆从哪里拿一个戒指出来,左顾而言他,开始胡言乱语, “……你什么时候开始重视这个了,明明未成年就出入网吧,赌场,还无证驾驶,还、还和女同学发生性关系。” 廖希似笑非笑,掐她涨红的脸,“睡觉吧,爱哭鼻子的女同学。” 但路起棋其实说对一件事,他们早就有一个家,当然要一直在一起,多一个仪式,一个称谓,多一重法律认可的关系,当是给家多挂一幅画,多插一枝花。 他先把她晾到一边,自顾自地设想细化,婚礼是一个好时机,合理强迫来宾共历两人风调雨顺的情路,要不要还刻成光碟塞进伴手礼,要不要还在视频影像里加进可以兑换大礼和奖金的口令。 廖希越想越恶趣味,心情在想到路起棋因为社死而出现的悲愤交加的神情时达到顶峰。 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此时扒他肩头,恶狠狠地说:“不要背着我想坏事,我都知道。” 心跳停在二十三岁。 是高潮前骤停的交响曲,弦乐停下来,管乐停下来,打击乐停下来,然后下一场雨。 连雨也会停,洗去尘气和血迹,大地变得洁净如新,等天晴,晴到让人怀疑记忆,相信再也不会下那样一场雨。 世界静观其变就行,只是日夜更替,斗转星移,就是在告知,要接受路起棋已死亡的现实。 显示屏轮播到下一个影像文件,廖希在幽蓝色的光,在沙发和茶几间的空隙坐下来,拆一条浓缩补剂,含进嘴里。 他没有刻意不进食,只是经常想不起来要吃东西,酒水填进胃袋,麻痹神经。 年轻的身体尚经得起折腾,没出现什么强有力的报应。 眼前是某天午后的场景,光影由明到暗,爬过女人蜷伏的身体,眠时绵长安静的呼吸,婴儿一样。 困意会传染,细细一支营养品被喝空,塑料片轻飘飘地掉下来。 他见电梯门平移,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不似过往那样窝进一个隐蔽舒适的地点,而是坐到会客的沙发,规规矩矩。 路起棋将带来的袋子放到一边,手心撑在腿侧,指尖无意识地抠住皮面。 她仰起脸,喃喃道:“紧张个屁。” 廖希知道她要等谁。 “路起棋,你现在回去,不要见他。” 廖希蹲下来,目光与她身边的包装袋齐平,仔仔细细,像视线能穿透外壳一样看,里面的东西是要给他的。 他说:不要见他。 路起棋没有理会,目光只是在办公室内胡乱打转,注意力分出大半在一扇门,随后那扇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 她等来的人无知,愚蠢,自大,看起来什么事都不在意,所以能三言两语,轻而易举打碎一些东西。 从前有人把这些当少一点爱就会枯萎的东西,建一座很大的玻璃房,有宜人的空气和光照,细心打理。 路起棋说:“因为是你说的。” 是她赋予这个人权利。 廖希走到她面前,注视她被泪水打湿的眼睛,红得很可怜的鼻头,颌下像蹭到一片灰,他知道那是面粉。 叫你不听话,粗心大意,路起棋。 廖希伸手到她眼下,擦不到,手指拭过空气,还是用力地徒劳,瘪掉的心脏奄奄一息流出液体,还有潜力多撕开一道血口。 他慢慢地开口,笃定地说:“不要胡说八道,我才不会让你这么伤心。” 视角变成行车记录仪。 熟悉的声音从驾驶座传过来,属于无意识的碎碎念,说好吓人,这人怎么这么开,好想逃跑,弃车再打车吗。 廖希转过头,见她背挺得笔直,表情和握方向盘的姿势都虔诚。 他说:“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