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操之过急。”覃隐答道。 客人走了以后,覃隐再一次下到地室。全身骨头尽断的人以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无法行动,但他死不了,他给他药物吊命。他撩开白袍,蹲在他面前,抬起尚完整的下颌骨:“那不问你是谁下手了。” 审视他的眼睛知道他意识清明,能听懂他的话,只是不能喊痛。 “给你朋友写封信,让他约陈玞出来。” “我想肏她。” - 陈玞收到信时依然还在犹豫,曲甲第敲密室的门:“你都看了一炷香了,去不去啊,回个话啊。”她才倏然转醒。 去,不去?尹辗让她去吗。可他要她查下毒手的人,纪道雍找不到人,只能从李沅问起。 曲甲第还在催,门板敲得跟铜锣一样,陈玞不耐道:“去去去,叫他定时间地点。” 等到了约定的当日,陈玞想赴他的约就不用刻意打扮了,随意找了件素白轻薄翼纱,戴上面具出门。暗道尽头曲甲第的马车在等,这辆车小小破破的,并不引人注意。 车上陈玞问:“你觉得李沅会参与这件事吗,他是知情者吗?” 曲甲第回道:“玞姐,我那天跟他同乘一辇就是被纪道雍安排的,感觉他挺着急的,要真参与了,他应该拖住我好给同伴下手的时间。要得手了,如果是我们想的目的,他更不急了,慢慢悠悠随便把我在哪个地方放下,就可以有的是时间做坏事,何必因为赶着去见你差点下车跑呢!” 陈玞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遂不再纠结。可能这纪道雍事发后躲到哪里去了,问李沅也许能套出来,问到老家住址,就去闹一番,让街坊邻居都知道他的丑事。 李沅选的地方是霖书阁,全城私人藏书最多的地方。阁楼前下马车,李沅那边早就到了。可陈玞刚下车,瞳孔骤缩,视线收紧,被她盯视那人靠在马车旁,跟李沅说着话。 “翡玉公子?!”曲甲第也看到了,“他也来买书?不对,他俩一起的。” 他很高兴,在陈玞来不及阻止之前就挥手大喊:“李沅老兄——!” 陈玞只能看着他跑向那边,自己无助地停在原地。 午后骄阳炽热的光洒在大地上。 覃隐看到她了,也看着她。他身子照在阳光下,脸藏在阴影里。 不知为何,虽然他浮川落日纹左袄宽袖,毓华蝉麟腰带,宛若仙人,略低头垂眸,腼腆又清绝的样子,但陈玞还是远远从他身上读出了四个字。 我,想,肏,你。 - 陈玞 陈玞转身就走,李沅跟曲甲第在呼唤她,小甲跑过来从背后绕到前面拽住她手,“玞姐,你去哪儿?”虽然陈玞戴了面具,但他还是看出她脸红,就说,“你脸好红哦。” 她知道自己脸烫,没反驳,被曲甲第趁虚而入:“你该不会暗恋人家吧?” 陈玞脱口而出放屁二字,覃隐跟李沅已经走到她近旁。覃隐作揖道:“陈姑娘,又见面了。在下前几日得好友纪道雍牵线,才有幸结识李沅小友弟,不曾想他认识姑娘。” 她不知怎么答,曲甲第替她说话:“哦,那好有缘分哦!” “不不不,”李沅忙道:“能结识翡玉公子是我的荣幸。” 在他看来,翡玉公子跟他都不在一个层次,属于他跟陈玞办昏礼他都不会来的那种,但现在他们认识了,兴许他会在喜宴上露个脸,或者派人道声恭喜,在家乡父老面前,也知他在玦城结识了大人物,只要他别嫌弃平民夫妻办的简陋酒席就好。 “覃大人说来书阁寻一本什么书,问我可有读书多的友人,我就把你叫上了。”李沅解释道,“你该不会气我没提前打过招呼,所以想走吧?” 曲甲第嘴快:“玞姐是害羞。” 覃隐忽略这句,笑道:“是皓文馆派人搜寻的一本古籍,找过数月,近来听闻霖书阁的主人收进一批新古,就来碰碰运气。” 他是真的忘了。陈玞打量他的眼睛,想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但是没有。他是真的忘了。 进到书阁,陈玞没有心情挑书,皓文馆什么珍贵典籍没有,但不允许带出馆藏,因他在里面,放弃了去的想法,只叫太监找喻觥通融,带出来。 她站在书架前,随意翻看,有人站在她身后,她心一滞。 “我拿下这本书。”覃隐说。 他轻轻抬起手举过她头顶,宽幅袖袍的袖子下端扫到了她的脸和眼睛。 痒痒的,她从脚趾头开始发麻,酥麻感传遍全身,连带呼吸不畅,耳根滴血地红。 他拿完书,没有走,静静站在她身后,很近的距离,近到她不用比都知道他的前胸跟她的后背之间只塞得下一个拳头。他在等她转身,她好像也知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