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警察的名声其实还是不错的,主要是因为金乌原来是个县城,人口不多,大家七扭八歪的都能沾上点亲戚关系或者熟人关系,而且此时的人心还算质朴,贫富悬殊也不大,市一级机关的首长也还有部分是骑自行车上班的呢,只是毕竟是个县城发展起来的地区,一下子要应付城市快速成长膨胀带来的社会问题,还有些应付不过来,故而好多时候报警就是自讨苦吃的代名词,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就像香港电影里演的,大家都死光光了警察才出现 阿梅听朱雨露说她要去自首,情知也劝不住,只得陪她一起去,结果接警的是操外地口音的年轻警察,一点也不面熟年轻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朱雨露说:“都半个多月了,弄伤了人,怎么现在才来?” “同志,不是这样的……”阿梅见朱雨露一见着穿制服的就说不出来话,就想帮她把事情说清楚 年轻警察瞪了他一眼说:“没问你!等会儿有你说话的时候!” 那时代中国的老百姓对穿制服的有一种天生的敬畏感,即便是阿梅,也不能免俗,被这位年轻的警察一训,再也不敢说话,只得隔着值班室的玻璃看外面走廊上进进出出的人,希望能找到个熟面孔,可溜溜的十几分钟,愣是一个熟人也没看见,心中暗暗的后悔该叫上父亲一起来虽说父亲在建筑公司当了一辈子建筑工,但毕竟是土生土长,还真的认识不少人呢 很艰难的熬完了讯问,朱雨露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不过总算还好,下面该轮到阿梅了不过阿梅毕竟是城里孩子,又多读过几年书,无论是胆略还是逻辑能力,语言组织能力都强过朱雨露,再加上同样的事件已经记录了一遍,所以‘过关’很快 做完了笔录,年轻警察让她们签了字,又填了一张表,然后把笔往桌子上一扔说:“行了,你们回去,尽量少出门,有事及时和我们联系,打110也可以” 朱雨露一下子楞了,她原本是带着坐牢的心来的,毕竟是人老实阿梅也有点意外,虽然她知道有正当防卫这么一说,但当时的情况确实也是朱雨露先提了菜刀追出去,而吴放歌也说过这件事很麻烦,所以当年轻的警察做出这个处理决定的时候她也楞了一楞 年轻的警察见她们**,一直板着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说:“你们可以走了,派出所可不管饭” 听他这么一说,阿梅和朱雨露两人才如蒙大赦,连连道谢着出来 这就是典型的经验主义错误阿梅和朱雨露见的世面少,没分析对情况并不奇怪,但是吴放歌在这件事情上也犯了错误,有时候多上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也是个包袱,比如对警察的认知问题,吴放歌就犯了先入为主的经验主义错误,他把二十年后对警察的看法带回了二十年前,不出错那才叫见鬼呢 很多年后,有好事者对当时的警察进行了分类,一般的说四五十岁有个一官半职的警察最哪个啥,但是没有职务的这个年纪的警察就比较好好说话,待人和气,因为他处事比较圆滑,不会轻易得罪人;最张狂的就是年富力强的那一拨儿,有时候做事简直就不计后果,做好的就是果断、有魄力,做不好……那就不说了至于二十郎当才加入警察的队伍的年轻人,又分成两拨,一拨觉得自己当上警察了,很了不起,做事很狂,走路都横着;另一拨原本也是有理想抱负的,还没有被‘沾染’,所以很有上进心和同情心,做事也讲原则阿梅和朱雨露的运气不错,遇到的是后者 有了派出所的定论,两个女孩安心了不少,但是还是不放心吴放歌那边,可又怕他的父母过于担心,不敢去金乌大学打听太多,就就是时常不短的去他的出租房看看,顺便这帮他把被褥洗干净晾干,后来还是不放心,就把能搬动的家当都搬回阿梅家暂时存放着了 两个女孩心急如焚,吴恕文夫妇也整天的唉声叹气,虽然窦伟龙经常来安慰两夫妇,可是他这个人很现实的,所有的资源都要等到看似对自己有利可图的时候才会动用,所以也就是刷刷嘴皮子,想在吴恕文眼里落个好印象而已 阿梅对这件事可是真的上了心了,她在脑子里把能帮上忙的人名梳了一遍又一遍,还把这事跟爸妈说了,可这两夫妇都是当了一辈子工人,虽然人脉广,可也都是些穷哥们儿,要不就是无权无势普通机关干部,勉强打听个消息就已经是极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