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或许是因为殿中暖阁,他脸上出了一点汗,那汗似乎将眉间的痣浸没了,谢熠秋瞧着,这人脸上竟生出了奇怪的表情,放荡不羁,浮浪不恭。 谢熠秋的神情恍惚了,似乎是李南淮在自己眼前。他愣了片刻,沉声呼门外的太监:“朕忙,送太后回去。” “陛下在忙什么?”顾濯挑眉,故意问,“太后深夜到访,陛下忍心将之拒之门外?臣与陛下共处一室,却把太后挡在外面,这事若是传出去,臣惶恐啊……” “朕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别忘了,朕刚才跟你说的话。” 谢熠秋如是说。 “好啊。”顾濯见谢熠秋的手松了,轻笑一声,把自己本就已经凌乱的衣裳使劲一扯,他故意将声音压低,略带几分喘息。 “臣在陛下的手中,不敢有任何心思,陛下说什么,臣便信什么。陛下不喜太后,臣犹如此。臣就如残菊,陛下为深冬寒霜,残菊犹有傲枝霜,却只能在寒霜之中消弭、腐朽、溃烂。” 谢熠秋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做,真就如顾濯所说,他就像深冬的寒霜,与对方僵持着,听对方在自己耳边轻声道:“陛下不是想让太后离开吗?” 那年纪比谢熠秋还小的太后,宦官裴钱的亲闺女,谢熠秋身为皇帝,为何如此畏惧,或者说,为何不想见到她? 顾濯好奇得很。 门外人不听小太监的话,径直推开了阳神殿的门,一声“太后娘娘驾到!” 来人迈进来了,随着一阵寒风也飘了进来。 顾濯仰着躺在地上,早已不是方才板板正正跪着的姿态了,而谢熠秋也是几乎整个人覆在这人身上。 裴太后是顾濯来到这里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尊贵的女性,却不见头上有珠钗宝玉、面上有胭脂粉黛。 一身清寒长衫挂在身上,抵不住寒风的吹拂,就连长发也是披在身上,不见绾发,青丝凌乱。 顾濯愣了,这不像一国太后,甚至也不像京城贵女,倒有着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的清冷。 裴太后见着这一幅图景,呆愣在门口,久久才吐出几个字。“秋玉,当真狠心至此!” 这可真是看的顾濯都心疼了,这哪里是什么“太后”?这简直就是清冷小妹妹。他想起身,却被身上这人压得死死的。 那从冰天雪地里赶来的人,手脚冻的通红,脸上也挂了泪珠。 谁知谢熠秋竟然连身都不起,只是冷冷地抬眼看了一下她,“朕说过,朕不想见你。” 第19章 裴太后悲痛的神情转成苦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早已放下?!只不过是又找了一个跟他长的一样的人,更何况是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