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险,太多的不可预料,何况即使事成,容见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不能有什么回报,说不定反而会满盘皆输。 明野翻阅着今日朝堂上的消息,随口答道:“送上门的消息,并不可信。而自己查出来的,却会深信不疑。” 周照清笑了笑:“公子说的极是。即便是首辅,亲自查到的真相,也是不得不信的。” 首辅崔桂在长公主婚事上,一直没有出力,受同派文臣非议已久。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没有完全看清形势。另一方面,他似乎又在犹豫,或许有一种可能,是推举容见登基。但他虽然有这个想法,却一直游移不定,因为太过艰难,一旦失败,就会输得彻底。 明野要让他下定决心,非容见不可。 就像容见被掳走时,崔桂当时不愿意暴露孔九州的身份,只打算私下找人。一方面是形势还没有危急道不可挽回的地步,另一方面就是长公主在他心中是次选,没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不可失去。 这是权衡利弊下的做法,谈不上对错,只论利益。 明野当过皇帝,他并没有觉得那个位置有多好,多不能割舍,但不可否认,那的确是世上最至高无上的地方。 他选择让容见登上那个位置,成为世上最重要的人,所有人都必须费尽心力,不得不保护他。 崔桂是一条老狐狸,他本就一直疑心,皇帝为何如此紧张长公主,并且也不全力阻止长公主的婚事,只可惜没有方向,四处搜查,也找不到结果。 当两方人马之外,驸马的第三份名单出现时,只需要一条线索,暗示费仕春的不同寻常,就足够崔桂顺藤摸瓜,找到真相了。 局势骤变,崔桂不能再等下去。 费仕春是费金亦的亲子,费金亦准备让自己的儿子继承江山,做这个王朝真正主人的谋划,会让崔桂下定决心。长公主成婚的路也不能走了,剩下来再不可能的事,也要一试。 明野搭着眼帘,看着那些形形色色,各有谋算的文臣武将的主张。 了解人心不算什么,难的是怎么利用那些人的私心,做到他想做的事。 在他准备以锦衣卫身份入局之前,早已做好了安排。 明野就是这样的人,他要做的事,他要布的局,连自己都会置身其中,成为这场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过了一会儿,明野看完其中一份密报,他抬起头,看到檐下的积雪,想到此时此刻正在安眠的容见。 唯有容见是个例外。 他只想保护他不受伤害。 “对了”,周照清突然开口,“前几日,铺子里的师傅说,口脂终于制好了,颜色漂亮,不会轻易脱落,我正想着告诉您,一时给忙忘了。” 明野转过头,起了些兴趣,说:“拿来看看。” 因明野上次提过,周照清知道他在意,平日里都带着,防止突然见面,到时候拿不出来。此时解开装着随身物件的布兜,里面除了惯常用的纸笔、一把匕首,只有几盒口脂。 周照清将东西递了过去。 明野打开其中一盒,看了一小会儿,伸出手,用中指沾了一点,随意地抹在手腕上,似乎是在查看这口脂在皮肤上表现出的色泽。 周照清愣了愣,他总觉得这一幕很奇怪。 明野整个人都是冷的,他浑身上下,几乎不带一丝点缀配饰,乌发,黑眸,白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雪后的冬夜,不可接近。 鲜亮的口脂看起来与明野格格不入。 周照清道:“师傅说这玩意造价虽高,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