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之后,天气渐暖,姜菱的身体也恢复的不错,张百草的药方颇有成效,守在城外的太医确认后,决定给白叶城开门。 消息传出后,各地的大夫闻讯而来,张百草俨然成了香饽饽,被一群年纪比自己大几轮的老头老太当成老师轮流请教,常常半夜才回来休息。 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她对靳瑶的成见总算轻了点,见靳瑶对草药感兴趣,还勉为其难地指点了几次。 而林薇被她揪去当苦力,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看看她麻利抓药的模样,再回忆她最初的油盐不进,不禁唏嘘道:“你瞧瞧你,当初死活不愿意来,如今却这般积极,幸好我们把你绑下山了,要不然都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张百草白了她一眼,淡淡道:“那也是因为我年少随我师父云游时,恰巧见过这病,虽然我师父最后找到了治病的法子,但已经来不及了,那村子里的人全死了,我师父也死了。” 林薇顿时噤声,好半天后呐呐道:“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张百草啧了一声:“也多亏是这病,不然即便是我,可能也要折腾许久才能找到救命的法子。” 林薇默了下,视线向外看,落到了正抱着小孩轻哄的靳瑶身上。女孩垂眸坐在太阳底下,挂着柔和笑容的脸庞被镀了一层暖融融的光芒,这样子的她与去年刚重逢时的苍白冷郁截然不同,恍惚有点从前那个靳三小姐灿烂无忧的模样。 她被这画面感染,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才垂下头继续捣药“总之,谢谢你啦。” 与此同时,正在居住的院子里扶着墙散步的姜菱皱起了眉,冷不丁问:“娘,我昨日去问了问隔壁的大爷大娘,都说按照大巍的风俗,若想定下婚约,聘书与聘礼都要交给对方父母,可姐姐早与纪家断了关系,我这聘书上应该写点什么?” 季枫华包馄饨的手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聘书?聘礼?” 姜菱嗯了声,表情淡淡,仿若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是啊,要与姐姐成亲的话,不该写聘书吗?” “成亲?!”季枫华这下再没心思忙活了,她放下手头的工作,蹙着眉打量她,脸上是挡不住的愕然:“你才多大,就成亲?” “娘,”姜菱被她逗笑了:“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会跑了。” “寻常人家?啊,也对……”季枫华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大惊小怪了,但看着姜菱唇红齿白的小脸,又觉得分外惆怅:“唉,感觉不久前,你还是个只到我腰间,整天在我面前撒娇的小不点,怎么一眨眼,竟然就要成亲了?” 她少有的伤春悲秋,姜菱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扬起笑脸乖乖蹲到她身边,把脑袋搁到了她腿上:“我长大了啊,再说,我既然遇到了姐姐,当然会想要成亲。” “成了亲,我与姐姐就多了一层关系,以后,我们不仅是爱人,也会是亲人,娘也会多一个女儿,又聪明又漂亮,多好啊。” 季枫华宽慰地笑了笑,抬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发:“我当然明白,我又不是要阻止你们成亲,只是……菱儿,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