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彻底醒了。 她犹豫着要怎么去捡,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男人修长的腿。 对方弯腰,伸手将耳机拾起,走到她面前。 沉辞音正要抬头感谢,微凉的肌肤就贴上了她的太阳穴。 言昭站在她的面前,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试温:“还在烧?” 沉辞音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张了张唇,没说出什么话,慢半拍地问:“你怎么在这?” 言昭长腿绕过,在她身旁坐下:“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医院的座椅质地很轻,身边的空位随着他的落座轻轻沉了一下,陡然生了一种踏实感。 她说:“我没事,挂完点滴就能走了。” 言昭问:“身体什么问题?” “……急性肠胃炎。” 后悔吃炸串了,她还是低估了自己肠胃的脆弱程度。 言昭转头,看着她脸色苍白,精神不佳,嘴唇也微微干裂,抬手用拇指轻轻抹了一下。 唇瓣被指腹碰触,仿佛有电流蔓延,沉辞音蹙眉,开口,声音因为病气有点哑:“你做什么?” 言昭没答,只是直起身:“等着。” 两分钟后,他端来一杯热水,沉辞音看着,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她已经想喝水很久了。 “谢谢。” 干涸的唇瓣接触到水源,简直像重获新生一般。她一口气喝了一半,清了清喉咙,问他:“你怎么知道是这的?” 二十分钟就找到了,速度有点离谱。 “用了一点方法。”言昭往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散漫,挑眉看她,“要听吗?” “……不了。”听了也没什么用处。 沉辞音目光转移到他的手背:“你怎么还没去看?” “没空。” “正好这里就是医院,你去挂个急诊,开点药。” “沉辞音,”言昭戳穿她,“你就这么急着想和我两清?” 她不愿欠人人情,因为那会让她产生亏欠感,尤其对象是言昭,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不是有残存的关心混在里面。 还是早点结束为好。 吊瓶里的水一滴滴下坠,言昭安静地坐在她身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言昭,我们谈谈吧。” “嗯?”他懒散地掀了眼皮。 “虽然以前我们有一层关系在,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话,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要说开。“ 那种黏黏糊糊,藕断丝连的感觉,对她来说太不受控了,她不喜欢。 沉辞音困倦地说:“医药费的事情,解决完了可以互删微信。你收购了我们公司,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但我们可以约好,互不——” 对面窝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大妈睁开眼:“小姑娘,快四点了,有什么悄悄话和男朋友回家再讲啊,阿姨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需要休息。” 沉辞音喉咙一滞,难得羞窘:“……对不起。” 甚至忘了反驳他们俩的关系。 言昭笑了一声,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对着阿姨开口: “抱歉,我们会注意的。” 他出门随手套了件冲锋衣,布料冰凉光滑,她热烫的脸颊贴上去,意外有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言昭手没松开,始终按着她的头,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沉辞音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又不敢闹大动静,小声问道:“你干嘛替我道歉?“ “我不在这你能说这么多话?” “也是。”沉辞音因为发烧反应变得迟钝,眼皮沉重,“怪你。” “嗯,怪我。”言昭抬腕,掌心覆上她的眼睛,替她遮住光源,轻轻压低声音,“好了,睡吧。”m.CoOjx.coM